我好整以暇地施了礼,笑着问父亲:父亲喊我回来是何事啊?
父亲握拳咳嗽了下:乖乖啊,家里如今艰难,你也知道。
我顺着他的话意点了点头。
侯府这么一大家子人,就算再缩减花销,那也是好大一笔花用。如今公账早已入不敷出。
废话,若不是母亲嫁妆贴补,你们这公账就没有入这一说。
爹爹也知道这是为难了你,但我们是一家人,也就不说两家话了。
自是应该如此!我认可道,爹爹有什么要我做的不妨直说吧。
是这样,你看江月,哦,是江霜。
我冷眼看着他顺口喊错了名字,也是,喊了那么多年,都习惯了呢。
江霜怎么了啊?是削减花用亏待了她这一穷二白的孤女吗?
父亲听我这么说,怒意一下子上头,吹胡子瞪眼的:江霜是特意为着你找来替你挡灾的,你不仅不感谢人家,还处处刁难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你看看,你跑到山上去躲清闲了,江霜却为了家里正常的花用将自己贴己的首饰都当完了!那琴棋书画四个师傅前面都是在教你,你让江霜付束脩,她也咬牙付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我装作大吃一惊的表情:她一个孤女竟然那么有钱?
江霜垂了垂头,一脸乖顺地说:我爹死去后留下了一笔遗产给我。
我哦了一声:原来你爹死了啊!
父亲的脸色一下子沉如锅底,江霜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她也没办法再转圜了,只能咬着牙红着眼眶看向父亲。
父亲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将咒他死这怨气咽下去。
好了,如今不要再多说那么多了。
家里的艰难程度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乖乖,你外公每年给你送那么多玩物和首饰,你随便当一些,就够全家花用了。
你看,江霜一个跟我们府里没什么关系的丫头都能做,爹相信我的乖女儿肯定也不会小气的。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爹爹,我已经当了呀。
一句话将对面三人都说蒙了。
你当了?祖母都没忍住脱口问我。
我用力点了点头:对啊,我还把钱送回来了。说着,我看向江霜一脸怀疑地问,听嬷嬷说当时正巧遇上了江霜,江霜说会代我们转交,难道你没交给父亲和祖母吗?
祖母和父亲立刻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江霜。
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你、你胡说!
我越发疑惑了:算了,那就对质吧。你说你当了首饰,那就把你的当票拿出来大家对一下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