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带着签署好的文件回到公司。她转了转手腕，现在指尖还因为发力太猛而有点疼。她轻轻“啧”了声，想着，总归这场合作是谈成了。销售部之前搞砸的项目交到她手里，然后起死回生，这下，她都有些期待那些人的嘴脸。刷卡之后，她上到楼层，到自己的工位坐下。“哟，这么早就回来了？”坐在她前面的张蔷看着她，一脸看笑话的意思，假模假样地安慰说：“哎呀，跑项目嘛，谁不是跑前跑后几个月，都没有一点成效的，你这才多久啊，可就回来了？是不是甲方太难搞？我告诉你啊……”一长串无用的垃圾话经验输出，云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有同事听见热闹，赶紧就要来一蹭一波话题。“云小姐回来了？累坏了吧，合作不好谈呢？”刘奎端着一杯枸杞水，装模作样地说：“年轻人啊，就是太着急了，总想着一下子就能做出成绩来，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自古都是铁杵磨成针，没点定力，就想上来签大单？”“哪里行呢！”渐渐的，越来越多同事都在拿眼睛瞟着这边。他们都觉得，云晚这么早回来一定是失败了，这会儿一定是自尊心正受挫呢！“云小姐啊，当时接下任务的时候，你多有雄心壮志呀，现在你瞧瞧，你看你颓废的。”他们见云晚一直不说话，脸上神色越发不加以掩饰。这其中，只有上次帮过她的那个圆脸女孩——韩梦梦，眼神担忧地望着云晚。他们说的也太过分了，跑项目遇见点挫折是常事，不至于被说成这样，直接都损上云晚的耐力和个性了。云晚从电脑桌抬头，看着那些难看嘴脸的人。“你们就这么笃定，我没签下单子？”“我就不能是签了单子才回来的？非得是自尊心受挫，一事无成的形象？”“呵，云小姐好大的口气哇！”刘奎夸张拉长语调。他表情浮夸，对上云晚的眼神，直接指着天花板大声说：“我才不信你作为个几乎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能一举成功，出去才多大工夫，就签单归来了？”云晚无语。同事立即说：“不如就打个赌！你要是完成任务了，真签单归来了，我就去吃屎！怎么样，赌不赌！”云晚更加无语了，她皱下眉头。怎么一个个的，都想吃屎？现在这年头，底线已经降到这么低了吗？她的目光一个个扫过一圈看热闹的人，他们脸上的人表情几乎是一样的，甚至有几个还想效仿刚刚说吃屎那位，仿佛是觉得那特别威风。云晚一扯嘴角，忽然就说：“行啊，有什么不敢赌的。”“反正，你们必输。”这话一出，在场一圈看戏的人都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一时间面面相觑。云晚笑了声，从包里掏出了安一啸签字盖章的文件。“都看清楚了，甲方亲笔签名，写的是今天的日期，并且呢，加盖公章具有法律效益。”她手中的文件底部，甲方的名字龙飞凤舞，章也红艳艳，一丝一毫都做不了假。刘奎不敢置信，他冲上前来，一把抢过云晚手里的文件，仔仔细细的查看。无误！他瞬间面如菜色，发出哀嚎：“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