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长椅上的皮革正在融化,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牙齿,我扶起陈露想找座位,却发现所有空位上都堆着鼓胀的黑色塑料袋,腐臭味浓得几乎凝成实体。
"去第五节车厢。
"陈露的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那里有认知清洁剂。
"她指了指我背包表面浮现的新文字——此刻帆布上正在自动生成《人体解剖学》教材插图。
穿过连接处时,车窗外的隧道壁突然变成半透明,我看到无数具尸体嵌在混凝土里,有的正在敲打玻璃,有的露出诡异的微笑。
最恐怖的是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的眼球连着视神经垂在脸颊两侧,用口型对我说:"下一站要下车哦。
"第五节车厢的布局完全不像地铁,倒像是上世纪医院的输液室,生锈的吊瓶架上挂着装满彩色液体的玻璃罐,标签写着”记忆稀释剂“”痛觉中和液“墙角堆着印有市政徽章的铁皮箱,封条上赫然盖着”1999年封存“的印章。
陈露踉跄着扑向操作台,她的左眼眶里钻出细小的金属触须:"蓝色那瓶!
静脉注射!
"我手忙脚乱地扯开急救包,拿出针头扎进“我分不清哪个是静脉啊。”
,“往手臂上一扎就是!”
针头扎进陈露手臂的瞬间车厢突然剧烈震动,操作台上的培养皿全部炸裂,淡黄色培养液里泡着的人类大脑皮层开始剧烈抽搐。
显示屏亮起血红色的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认知污染源来源:乘客李闯建议立即清除所有吊瓶架突然调转方向,针头如同箭矢般向我射来,我撞翻铁皮箱躲过第一波攻击,箱子里滚出的文件袋让我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市政档案袋,封面上贴着我的照片,拍摄日期是1987年。
陈露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她的肋骨刺穿我的衬衫:"快许愿!
项圈第一次亮红光时可以修改规则!
"我这才发现银项圈正在发烫,倒计时数字扭曲成旋转的旋涡,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