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喜秤挑开盖头的瞬间,她看见皇帝从殿外走进。
歪在龙榻上,明黄寝衣敞着怀,胸口纹着的饕餮正撕咬一团模糊的血肉。
“像……太像了!”
景帝踉跄扑来,酒气混着腐臭的血腥气熏得沈昭几欲作呕。
帝王枯爪掐住她脖颈,癫狂嘶吼,“你这双眼,和那萧贵妃咽气前一模一样!”
沈昭的银簪刺破景帝袖口,却被萧执看见,又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目光死死的盯着沈昭的眼睛。
“陛下,北疆八百里加急,柔然连破三城。”
萧执的声音响起。
暴君混沌的眼神陡然清醒,抓起酒壶掷向萧执:“朕要屠城!
屠城!”
“遵旨。”
萧执躬身时,目光掠过沈昭颤抖的指尖,“只是这合卺礼......赏你了!”
暴君揪住沈昭的衣领甩过去,“阉人配贱婢,倒是般配!”
沈昭踉跄跌进萧执怀中,嗅到他袖间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娘娘的命,”萧执屈指弹飞沈昭手中的银簪,簪尾深深钉入梁上悬挂的百子帐,“值沈家全族的脑袋,这别这么轻易就送掉了。”
子时的梆子声刺破死寂,皇帝早己鼾声如雷。
“来人,景帝喝醉了,将他送回寝殿。”
萧执安排着门外的守卫。
沈昭倚着冰凉的龙凤榻,看萧执慢条斯理地拭剑。
剑脊映出她散乱的鬓发,也映出他腕间佛珠刻的往生咒——传闻这位司礼监掌印每杀一人,便捻一颗佛珠。
“三更了。”
萧执突然收剑入鞘,惊起梁上栖鸦,“娘娘猜猜,此刻沈老将军是在点兵,”他俯身拾起她遗落的银簪,“还是在烧通敌的信函?”
殿外忽起喧哗,一队玄甲卫疾步而来。
萧执将银簪插回她发间,指尖划过她冰凉的耳垂:“北疆急报是假,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