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扎进他坐骑的眼眶。
惊马扬蹄的混乱中,她看见父亲搭弓的手势——三箭连发,正是沈家军屠城时的杀招。
暮色吞没残阳时,沈昭在御帐中净手。
铜盆里浮着镇北王的血沫,混着她袖中抖落的药粉,泛出诡异的幽蓝。
帐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萧执染血的蟒袍拂过帐帘:“娘娘这出戏,唱得比教坊司的伶人还精彩。”
她转身将湿帕甩上他胸膛,帕角双头蟒纹吸饱了血,宛如活物:“掌印的戏本里,可写过提线木偶反噬其主?”
萧执擒住她手腕按在案上,掌心虎口处的咬痕还渗着血:“娘娘莫忘了,你兄长的命,此刻仍拴在咱家的佛珠上。”
他碾碎案头解毒丸,药粉混着血渍绘成狰狞的鬼面,“三日后我要见到另外半块虎符,否则——”帐外忽起骚动,玄甲卫疾呼:“镇北王毒发身亡!”
沈昭在萧执骤缩的瞳孔中绽开笑靥,轻轻吹散指尖药末:“否则如何?
掌印难道不知,狼毒遇鹿血......会变成穿肠鸩?”
萧执猛地向前一步,大手如钳子般死死掐住沈昭的脖颈“那昭娘娘可知你做了什么?
镇北王一死,局势大乱,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沈昭被掐得面色涨红,却还是强挤出声音回应:“掌印大人......莫不是忘了,你我本就是在这乱局之中......互相算计。
如今不过是我先一步罢了。”
萧执听了这话,手上的劲道不仅没松,反而又加大了几分。
他凑近沈昭,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赢了?
太天真了,这才刚开始。”
萧执的气息喷在沈昭脸上,带着愤怒与不甘,可沈昭却只是冷笑,那笑容让萧执心中的怒火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