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阿房宫夯土台基染成凝血色,项云踩着瓦当中的秦半两纹样前行。
腰间青铜扳指与废墟共鸣,每走七步就会震出编钟的残响。
虞白露突然扯住他衣角:"有东西在啃噬地脉。
"她腕间银铃坠着的楚币正以诡异角度悬停,指向东北方的断垣。
嬴清月蹲身擦拭量天尺上的铜锈,星图纹路突然扭曲成咸阳城当年的排水沟渠图。
当她把尺端插入地缝,整片废墟响起齿轮咬合的咔哒声:"是始皇地宫的啮合轨,有人在重启十二金人运输道!
"话音未落,三百步外的封土堆轰然炸裂。
徐福后人徐衍踏着青铜司南浮空而出,他手中蜃楼镜折射出蓬莱仙岛的虚影,镜面却布满鱼肠剑划出的裂痕。
"项氏子,你迟了十二年。
"男人抛来枚生锈的镣铐,项云接住的刹那,眼前浮现出父亲在东海边被锁进青铜棺的画面。
兵马俑坑方向传来陶片剥落声,嬴清月刚修复的量天尺突然解体。
二十八枚算筹悬浮成井宿星图,而坑中站起的俑兵眼眶里跳动着鲛人脂火。
他们的青铜戟上铸着"法度量"铭文,每踏一步都在地砖烙下《秦律》竹简的投影。
"小心水银阵!
"虞白露甩出楚帛书缠住最先冲来的俑兵。
帛面《天问》字句突然燃烧,将陶俑烧成星图灰烬。
项云拔出赤霄剑的瞬间,剑柄上的七宝竟与嬴清月怀中玉玺碎片呼应,在废墟上投射出未央宫的全息幻影。
徐衍的蜃楼镜突然对准幻影,镜中飞出三百童男童女魂魄。
他们吟唱着《诗经·商颂》,每句歌词都让俑兵铠甲增生出珊瑚状铜锈。
项云挥剑斩碎镜光时,惊觉自己伤口渗出的血珠里游动着蓬莱仙岛的蜃气。
"你父亲用命换来的东西,可别糟蹋了。
"徐衍弹指震响青铜司南,司南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