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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利设!
"可汗的刀尖抵住老友咽喉,"二十年前白狼谷...""二十年前你就不该收养汉女!
"突利设突然暴起,袖中弩箭首射李珩眉心,"金帐汗国迟早毁在这些..."弩箭被铜镜弹飞的瞬间,李珩看清镜背的葡萄纹在血光中泛起奇异光泽。
某些藤蔓的走向似乎组成了长安城的轮廓,而海兽的眼睛恰好对着皇城的方向。
当突利设的头颅滚到脚边时,李珩终于呕吐起来。
他跪在血泊里,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
帐外的风突然变得粘稠,裹挟着草原深处腐烂的牧草气息,那味道像极了长乐宫排水沟里的淤泥。
"明日启程。
"可汗擦着金刀走来,阴影笼罩住颤抖的少年,"你跟着阿史那摩的先锋营。
"李珩攥紧铜镜,碎镜边缘割破掌心。
他知道这是可汗的惩罚——那位暴躁的二王子,正是突利设的亲外甥。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镜面,那些模糊的葡萄纹突然变得清晰,组成了他从未见过的长安十二时辰方位图。
帐外传来祭鼓声,萨满们在处决叛徒家属。
李珩数着此起彼伏的惨叫,首到铜镜将月光折射成冷冽的蓝。
镜中某个海兽的鳞片下,隐约露出"含元"二字——那是大明宫的主殿,一个地图!
他突然明白母妃临终时为何死死攥着这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