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帐内的血腥气还未散尽，李珩己经被带到了一处偏帐。
帐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矮榻和几案，案上摆着一套崭新的龙袍。
"换上。
"可汗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明日你就是大唐皇帝了。
"李珩的手指抚过龙袍上的金线刺绣，那些张牙舞爪的龙纹刺得他指尖发疼。
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傀儡戏。
帐外传来脚步声，李珩迅速将铜镜藏入袖中。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掀帘而入，正是可汗的次子阿史那摩。
"听说你差点死了？
"阿史那摩用马鞭挑起李珩的下巴，"父汗让我来教你骑射，免得你连马都上不去。
"李珩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想起突利设临死前的诅咒，不禁打了个寒战。
"多谢二王子。
"他低眉顺眼地回答。
阿史那摩嗤笑一声，转身走出帐外。
李珩跟在他身后，看见一匹高大的黑马正在啃食草料。
那马通体漆黑，只有西蹄雪白，正是草原上罕见的"乌云踏雪"。
"上马。
"阿史那摩将马鞭扔给李珩。
李珩深吸一口气，踩着马镫翻身上马。
黑马立刻暴躁起来，前蹄高高扬起，几乎将他甩下马背。
"抓紧缰绳！
"阿史那摩的声音里带着恶意，"这可是父汗特意为你准备的坐骑。
"李珩死死抓住马鬃，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就在这时，袖中的铜镜突然滑出，镜面反射的阳光刺入马眼。
黑马受惊，猛地向前冲去。
李珩被甩下马背，重重摔在地上。
他感觉肋骨断了几根，嘴里满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