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浓重的尸臭。
周怀璋用匕首挑开医院门帘时,刀尖挂上了半张粘连着肉末的蜕皮——是半小时前那个"穿山甲"留在警戒线外的生物样本。
"地下三层冷冻库有活体反应。
"陆骁的夜视镜闪过绿光,"但热成像显示...他们全是同一个人。
"当手电光刺破B区03号库房的黑暗时,周怀璋的呼吸凝结在防毒面具里。
三十七个圆柱形培养舱整齐排列,福尔马林溶液中悬浮着不同年龄段的自己。
最末端的舱体内,九岁模样的男孩突然睁开左眼,虹膜深处浮着饕餮纹印记。
"别碰营养液。
"宋静姝的警告从对讲机传来,"检测到舟形藻毒素,接触会诱发神经退行性..."baozha声淹没了后半句。
气浪掀翻了两个培养舱,淡黄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卦象。
周怀璋翻滚到控制台后,看见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本该在滇西蛊村地底的主棺,此刻正竖立在医院天台,棺盖缝隙中垂下的不是头发,而是数十根连着人脑组织的电缆。
"那是我的棺。
"他摸着锁骨处迸裂的钟馗纹身低笑,"倒是备了份厚礼。
"匕首突然捅进配电箱,爆出的电火花在积水表面蛇形游走,照亮墙缝里新刻的殓文:人皮为椁,替生还阳。
当通往天台的铁门被踹开时,暴雨正冲刷着棺椁表面密集的神经突触。
周怀璋扯开被血浸透的衬衫,将玉琮按在心口——这是他在鬼哭屿海底学会的保命法。
玉纹与皮肤接触的刹那,主棺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
"怀璋..."棺中人发出的呼唤令暴雨倒流。
那是周玄渊年轻时的嗓音,带着蛊虫振翅的嗡鸣,"来叩咱们周家真正的祠堂。
"青铜撬棍刺入棺缝的瞬间,雷暴撕裂天际。
周怀璋看见棺内盘坐着具浑身插满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