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欢的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檀香灰。
这是他入职南山殡仪馆的第七个月，己经学会在值夜班时用指甲刀挑开那些顽固的灰渍。
凌晨两点西十七分，监控室的红外屏幕映出他削瘦的下颌，指节敲击键盘的咔嗒声在走廊尽头激起回音。
"叮——"金属抽屉滑轨的震动从地下二层传来。
李子欢放下指甲刀，后颈泛起细密的寒意。
这个时间段的冷柜应该处于电子锁休眠状态，但监控屏幕上分明显示着B区13-19号冷藏柜的指示灯正在集体闪烁。
他抓起防爆手电筒，潮湿的消毒水气息瞬间灌满鼻腔。
通往地下停尸间的楼梯共有二十七级，今晚却多出半级凹陷。
手电光扫过台阶时，某种粘稠液体正在台阶缝隙间缓慢蠕动，像被碾碎的萤火虫内脏泛着幽绿荧光。
"电路故障？
"李子欢对着对讲机呼叫保安室，听筒里传来沙沙的杂音。
当他走到第十三阶时，突然发现台阶扶手的铸铁花纹变成了逆时针旋转的莫比乌斯环。
呼吸骤然急促。
他清楚地记得上周检修时，这些新式扶手根本没有雕花。
手电光柱扫过墙面，原本贴着《遗体交接流程》的位置，此刻悬挂着褪色的黄铜罗盘，十二地支方位上嵌着七枚森白的人牙。
冷藏柜的蜂鸣声突然变得尖锐。
李子欢冲进B区停尸间时，13-19号抽屉正在以诡异的波浪形轨迹滑动。
这些本应独立运行的金属容器，此刻如同多米诺骨牌般首尾相连，在惨白的LED灯光下组成无限循环的蛇形队列。
"这不可能..."他扶着墙面的手指突然陷进某种胶状物质，整面墙竟像融化的蜡像般塌陷。
当李子欢踉跄着后退时，冷藏柜编号开始疯狂跳转——13号柜门上的液晶屏显示着"1987.3.12"，相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