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烟灰缸里戳满烟头。
严豫靠在沙发上,右手指缝夹着的烟己经拖下长长一截灰。
被烫到醒神,烟头掉落地板,整只手不受控制轻微发抖。
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
一年多的复健,效果还算可以,正常情况不该抖成这样。
严豫撩起衬衫衣袖,盯着上臂靠近臂弯的皮肤。
这里曾有一个很深的伤口,被先进的医美激光抚平,看不出半点异样。
严豫放下袖子,又点了根烟。
右手仍在发抖,烦躁将烟扔掉。
当时被刺中交感神经最多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连五根手指都无法自控。
狠心的小家伙,竟将他最重要的右手废掉。
一想到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小东西。
呼吸变得粗重,身体变化无可阻挡,来势汹汹。
瘾。
他的瘾。
严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明亮的天光,血脉般流窜的城市道路,被欲望熏红的双眼裹挟着寂灭,像要滴出血来。
一拳砸在玻璃上。
抵不过。
无论如何都抵不过叫嚣沸腾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