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了解顾寒川，这个总是优柔寡断的家伙从不会开这种玩笑。
更重要的是，顾寒川此刻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在高中天台上试图轻生的少年。
"好吧，"周小乐重新戴上墨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
"顾寒川拿出手机上网查找了一会："这是我查到的资料。
如果我们能在城市边缘租一栋别墅，最好是带地下室的，然后加固门窗，储备物资...""等等，"周小乐打断他，"你哪来的钱？
""贷款。
"顾寒川苦笑，"反正末日来了也不用还。
"周小乐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老顾，你终于开窍了！
"他一把搂住顾寒川的肩膀，"走，咱们现在就去看房！
"两人走出早茶店，广州的街道依旧熙熙攘攘。
珠江在不远处静静流淌，小蛮腰塔高耸入云。
顾寒川回头看了眼这家他从小吃到大的老店，突然有种预感：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这里吃早茶了。
周小乐开着那辆破旧的二手车，载着顾寒川驶向城市边缘。
路上，顾寒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悦发来的消息："晚上有空吗？
我想吃火锅。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按下了锁屏键。
后视镜里，周小乐吹着口哨，花衬衫的袖子随风飘扬。
顾寒川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没个正形的兄弟，或许才是他在这座城市里最值得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