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在穆瑜年怀中闭上眼睛。
听着雨声,满脑子曾经不好的记忆浮现。
我有一个易怒的爸爸,和一个唯丈夫主义的妈妈。
没出生时,爸爸喝醉了打妈妈。
我出生以后,我妈瞒我,说我爸是个慈父。
可纸终是包不住火的。
我12岁生日那天,半年没回家的爸爸回家了。
妈妈让我和他问好,我拿着画笔,盯着画板,麻木地刷着颜料。
颜料桶翻了,爸爸一拳打了上来,因为我不尊重父亲。
12岁生日的第二天,我的面孔被大片的青紫覆盖。
我报警,妈妈扔了我的手机。
我坚定的认为,我的脸被打成那样,不会好了。
这样真好,可以一辈子留下证据。
可是在一个月后,在我受尽同学的嘲笑之后,那些青紫开始消退了。
慢慢消退的无影无踪。
可从那起,爸爸每次不顺心就会拿我出气。
那一拳拳要命的拳头打下来,能要我的半条命。
可我的妈妈却从来不会在意,只会让我好好听话。
被爸爸毒打的噩梦持续了整整一年。
直到爸爸酒驾车祸死了。
妈妈疯了,被强制送往精神病医院。
我寄宿在姑妈家。
姑妈有两个亲儿子两个亲女儿。
他们的家里,注定不会留下归属我的位置。
我最常待的地方是杂物间。
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和画架。
我最害怕杂物间的门突然打开,我和姑妈猝不及防的对视。
一道白光闪过。
杂物间的门好像打开了。
少年桀骜轻漫地笑着。
阿姨,帮你找到了,小芙在这呢。
我惊醒。
打雷了。
求你了!不要!
我不知道自己呜呜哇哇说了一通什么。
已经清醒的穆瑜年,把我的脑袋按进胸膛,来回安抚地拍着我的背脊。
我的噩梦结束,可我的后遗症缠绕了我很久很久。
直到我遇到了周秦,再遇到穆瑜年。
宝贝,我们会过去的。穆瑜年轻声安慰。
在此刻,我的眼泪终于奔涌而出。
我扑过去死死地抱住穆瑜年宽阔的肩膀。
这一刻,我得到了新的救赎。
我们的灵魂相依。
他也成为了我的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