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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海邮轮炸成火球时,我和白玥正在渔村晒鱼干。
电视新闻循环播放着蒋氏兄弟的认罪视频,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任务完成,一小时后脱离世界。】
潮水漫过脚踝,远处传来引擎声。
蒋晟踉跄着爬下快艇,怀里抱着贝壳手链:苒苒,我学会编手链了,你看......
我当着他的面把扔进海里,那是他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
瓷片纷飞中,我举起枪对准自己太阳穴:要么一起走,要么都留下。
蒋晟瞳孔骤缩,突然夺过枪抵住心口:带我走,或者让我死在这里。
海风卷走扳机扣动的轻响,我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透明。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蒋轲拖着残躯爬上岸,手里攥着枚染血的雇佣兵军牌,那是白玥之前弄断的那个。
白光吞没意识的刹那,我听见系统机械音:是否清除记忆
两道女声同时冷笑:留着,当错题本。
现实世界的蝉鸣撞进教室窗户。
我猛地抬头,物理卷子被口水洇湿一角。
前座传来熟悉的冷嗤:流的口水都能解电磁大题了。
白玥指尖擦过脖颈淡粉的疤,忽然将竞赛报名表甩到我桌上:赌注照旧。不过这次......她指了指荣誉墙上的奖状,我要把名字刻你上面。
我轻笑,窗外蝉鸣震耳欲聋。
悄悄翻开错题本,最后一页粘着一枚贝壳残片——那是蒋晟永远捞不回的真心。
黄昏的光晕里,两张并列第一的奖状并排贴在荣誉墙。
像极了某个腥咸的清晨,有两个卖鱼女迎着朝阳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