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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1页)

第81章

不是药不够,也不是人不对,而是—

他的心早就和那个人一起葬在冬天了。

而温雪梨,终于明白了—

她不仅没有赢,还输的最彻底。

她在屋里坐了一整夜,双眼空洞,呆呆望着门口的那双鞋—那是他出事前刚脱下的,还摆得很整齐,像一个普通男人回家该有的模样。

可她知道,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

他已经疯了。

疯在那个她永远也替代不了的名字里。

疯在那个他永远也救不回的过去里。

F国的画室里,宋意正在准备新展前的布展草图。

王思远站在旁边,看着她认真地勾勒一张展区布局。

这次真的不展《归路》

他问。

不会!

《终站》系列你只保留了五幅,这次出了两幅剪影图,想好名字了吗

宋意停下手,想了想:就叫《静止》吧!

怎么突然换了系列名字

因为我不是在走路了!

我是停下了!

她轻轻道:画‘终站’,是为了告别;画‘归路’,是为了原谅;而画‘静止’,是因为我终于不需要用画来证明什么了!

王思远看着她,眼里终于浮现出一丝欣慰。

她终于从痛里出来了。

不再需要用画去缝合自己,也不再借过去的阴影去完成当下的作品。

她只是个画家。

一个经历过苦难,但活得清醒、干净、独立的画家。

而在她的世界里,那个叫萧晨阳的人,只是曾经划过的一道伤疤,愈合之后,不再流血,不再痛,也不会再触碰。

她已经走完了那条路。

也拿回了自己的人生。

萧家的地下休养区被重新封闭了入口,除了医生、护士、固定两名贴身佣人,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萧晨阳被安置在最里面的病房,房间四面封闭,白墙白灯,窗户是假的,连时间都被剥夺。

这里的设计目的从来不是治愈,而是隔离。

他这一段时间的状态介于疯与清醒之间,医生说,这是一种精神隔离后的存活式意识—简单地说,他还活着,但不再真正拥有情绪或社会功能。

他拒绝被唤醒,又拒绝真正死去,只维持着身体的基本机能,眼神有焦距,却总落在虚空中。

温雪梨依然每天被安排探视。

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演出了。

没人再相信她会唤醒他,可萧母依然让她继续去,说:他现在认谁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不咬人!

温雪梨穿着那条白裙子,这是萧晨阳曾经认错她为叶诗韵时最常穿的一件。

他现在认不认得,谁也不知道。

她走进去时,萧晨阳坐在床边,眼神空空地看着墙上虚拟投影出的海面。

温雪梨轻声说:今天下雪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忽然轻轻地冒出来:她不喜欢雪!

温雪梨站住了。

她脚冷,雪天总说脚底像踩在刀上!

我让她穿靴子,她偏不,非要穿那双平底鞋,说走起来才轻!

我给她买了七八双靴子,她一个都没穿过!

我以为她矫情!

后来她死了,我才知道她从来都不说真话,她只是忍!

忍我说她太娇气,忍我不管她咳嗽,忍我忘记她吃药时间,忍我忘记她生日!

她忍到最后......连活都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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