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很高兴。
陆辞说完这三个字后，便将话筒还了回去，转身走下舞台。
乔笙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她暗自庆幸，陆辞没有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当场把捧花送给她。
要是那样的话，她真的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陆辞下台时，眼神若有若无地望向她所在的位置。
婚礼结束后，乔笙婉拒了顾言川送她回家的好意，独自一人走出了酒店。
夜风微凉，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刚踏下台阶，一束香槟色的捧花突然出现在眼前。
正是刚才婚礼上陆辞抢到的那束。
乔笙顺着捧花往上望去，果然对上了陆辞那双执着的眼睛。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陆辞简直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我不需要，我也不喜欢花。
她伸手将捧花推回陆辞怀中。
自从三年前那个结婚纪念日，她收到一束已经蔫掉的玫瑰后，就再也不喜欢花了。
陆辞的嘴唇轻轻颤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沉默了。
但看他的表情，显然他也想起了那件事。
不需要花，也不喜欢我了吗
陆辞突然低声问道，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一次，乔笙没有回避。
她直视着陆辞的眼睛：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陆辞的心口。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脸色变得惨白。
但乔笙并没有因此停下。
她继续说道：三年前，离开你的那一天，就已经不喜欢了。
陆辞，我陪了你二十五年。
夜风吹起乔笙的发梢，她的眼神飘向远处。
这二十五年的每一天，我都在期待。
期待他的目光能多停留一会儿，期待他能记住她的生日，期待他不要总把她排在工作的后面。
乔笙收回目光，轻声说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陆辞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看见乔笙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眼前一片模糊。
直到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乔笙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擦擦吧。
她的动作很自然，就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
她和陆辞之间本就没有血海深仇，只是二十五年的期待被消耗殆尽罢了。
但要让一切回到从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相处
乔笙望着眼前这个满脸泪痕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她做不到。
那天之后，陆辞仿佛真的从乔笙的世界里消失了。
没有刻意的偶遇，没有突如其来的电话，就连曾经频繁出现的短信也消失了。
可每到节日，乔笙的门前总会准时出现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情人节是限量版香水，生日那天送来她曾经随口提过的绝版书籍。
就连冬至都会收到保温效果极佳的养生壶。
每一份都是乔笙会喜欢的东西。
礼物里永远夹着一张手写卡片，字里行间写满了他无处安放的思念
【今天路过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老板还问起你。】
【最近学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昨晚梦见你说冷，醒来发现窗户没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