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顾言川说：他说他不能再去打扰你，希望我能偶尔向他透露你的情况。
闻言，乔笙握紧了手机。
删了吧。
乔笙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明白。
又添了一句：你把陆辞删了吧。
顾言川沉默了一瞬：就一点希望也不给他留
顾言川，他该有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一直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但这一句，乔笙没有说出口。
电话挂断后，乔笙呆坐了很久。
她曾经恨过、怨过陆辞。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早已释然。
陆辞也该去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和她纠缠。
她也不想和他纠缠。
乔笙忽然觉得，或许是自己拒绝得还不够干脆，才让陆辞始终存着一丝希望。
她走向杂物间。
杂物间的角落里堆着几个纸箱，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纸箱的边缘，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将它们一一打开。
里面全是陆辞送给她的礼物。
乔笙将它们一件件拿了出来。
纸箱最底下夹着一张纸条，是陆辞以前的电话号码。
乔笙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很久。
最后，她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乔笙愣住了。
她还以为陆辞早就换了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陆辞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确定。
乔笙是你吗
乔笙嗯了一声。
她一时找不到话题，随口说道：还以为你换掉电话号码了。
陆辞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答：我怕你会找不到我。
即便隔着屏幕，乔笙都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好像一直在等这个电话，等了很久很久。
乔笙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近乎固执的等待。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给你寄东西，你把地址给我吧。
说完不到一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只有一个简单的地址，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乔笙确认后，便道：那我先挂了。
陆辞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他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怕自己多说一句，乔笙就会厌烦。
几天后，陆辞收到了快递。
他支起了另一部手机，打开了录像，这才开始拆快递。
可当他打开箱子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他这些年送给乔笙的所有礼物。
每一样都被保存得很好，连包装盒都没有破损。
最上面放着一张卡片，他颤抖着手拿起来，上面是乔笙清秀的字迹。
【陆辞，不要再送我礼物了，也不要再问我朋友，关于我的事情。】
【陆辞，过自己的生活吧。】
陆辞死死捏着那张卡片，指节泛白。
他盯着那两行字，眼眶渐渐发烫。
他慢慢蹲下身，把脸埋进掌心，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有时候，他觉得乔笙比任何人都要残忍。
她连恨都不肯给他。
她让他放手，让他释然。
可他怎么做得到
他忘不掉他们的二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