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场家宴后，我和林砚再没见过面，
圣诞和除夕他都没联系我，只让助理往阁楼送了两束花，
我让快递员直接转送给了楼下的花店。
再次遇见林砚，是在国际艺术展的afterparty上。
那时沈教授被同行拉去喝酒，我从洗手间出来时撞见林砚。
他看见我先是愣了两秒，随后皱眉抓住我的手腕：
你怎么在这见到苏棠了吗
半年前他还叫她苏棠小姐，现在已经是苏棠了，
看来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确实进展迅速。
我甩开他的手：没见。
林砚明显松了口气，像是生怕苏棠受刺激。
谁带你来的他上下打量我，你该不会是......
林砚，你想象力真丰富。
这场派对说是艺术圈聚会，实则暗藏资本交易，
他大概以为我陪哪位金主来的。
到底是谁他转头盯着场内西装革履的男人，
是那个bald还是戴红领带的
我忍无可忍，扬手打了他一耳光。
这是五年里我第一次对他动手，他捂着脸瞪大眼，像不认识我一样。
懒得解释，我转身往出口走，却在走廊遇见找林砚的苏棠。
她看见我，刚要开口，目光落在林砚泛红的脸上，眼尾一翻晕了过去。
当晚热搜爆了：【插画师知夏当街掌掴画家林砚】，
配图里苏棠躺在林砚怀里，我背影冷硬。
这次我没沉默，直接在社交账号发了声明：
【本人单身，与林砚先生无任何纠葛，恶意造谣者请准备律师函。】
林砚看到后想给我打电话，低头看见病床上输着液的苏棠，
手指悬在屏幕上许久，最终锁屏。
再等等吧，等苏棠病情稳定......
二月底，考研成绩公布，我进了复试。
忙着准备面试，我彻底忘了林砚的生日。
他生日当天抱着手机等了一整天，屏幕亮了三十几次，
每次解锁都期待看见我的消息，哪怕一个表情符号。
苏棠和陈曼把定制蛋糕和限量版画笔摆上桌时，他还在刷新朋友圈。
林砚，你不喜欢我送的笔吗苏棠指着礼盒，
听说你一直想买这支。
他勉强笑了笑：喜欢。
无糖蛋糕在嘴里像嚼蜡，他忽然想起去年我生日，自己在工作室画稿到凌晨，
我端来一块芝士蛋糕，说怕你饿，却没提那天是我生日。
喉间突然发紧，他想起什么似的翻开手机备忘录——
我的生日，被他用红笔圈了三次，却还是忘了。
你怎么了苏棠递来温水，
林砚摇头，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孩，突然觉得蛋糕甜得发苦。
苦得他咽不下去，苦得他想起我搬家那天，后备箱里装着他送的银戒，
而他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