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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三天三夜，沐笙都没有出过景仁宫。
他看着桌上的和离书，才知道她原来拟写了这么多遍。
有半年前的落款，也有一年前的，也有两年前的。
原来，她这么早就想和自己和离了。
房间内挂着一幅画，是当初成婚那日他请京城最好的画师来给他们画的合照。
而此时，画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另一半，在火盆上成了灰烬。
他的心突然好痛好痛，往事的回忆如洪水猛兽一般充斥了他的脑海。
陛下。
一件披风遮在了他衣着单薄的身上，沈小沅今日的香薰十分熟悉。
像是当年......攻城时将他迷晕之人身上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战场上用来祛除蛇鼠，却在此基础上加了几分......
底下人来报，曲姐姐跟着萧华衍一路回了北国，现如今已经入城了。她也真是的，要是早就想跟着萧贼走了，何必还要兜这么多弯子显得陛下好似亏待了她一般。
我看呀，她就是故意的，当初青山上，定是见到我们准备强攻，她怕萧华衍被擒，这才和他演了这出戏来欺骗陛下，好让陛下为她死心塌地。
她滔滔不绝的埋怨着，可沐笙闻着这一股味道，竟有些迷情意乱。
曲姐姐安排了一场大戏，将我们都耍的团团转，不像我，我对陛下从一开始便是真心的。
说着说着，沈小沅的手便勾到了沐笙的脖子上。
一步一步的探索着他领口以下的位置。
直到沐笙脑海中忽然闪过自己在暴雨夜里醒来，青山的回忆不断翻涌，他猛地将沈小沅推开。
没控制好力度，沈小沅不慎撞到了桌上的琉璃灯。
这一灯光刺激着他的眼睛，剧烈的头疼袭来。
沈小沅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不可置信的目光在碎掉的渣子和他的身上徘徊。
这一刻，这个味道，他心中的怀疑油然而生。
小沅，我被绑去青山那一天，你在做什么
沈小沅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眼神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被坚定代替。
臣妾不是说了许多次了吗臣妾那天在房里给你绣帕子，没一会便睡着了，臣妾还很后悔自己睡着了，不然就可以保护陛下了。
沐笙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是被篡改了一般，半信半疑的听着。
那曲扇滢呢
沈小沅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曲姐姐自然是在小厨房，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你不见了，这才顺势说要进青山找你。
可没多久，青山就传来了曲姐姐要和萧华衍成婚的消息。我们准备强攻将你带出，曲姐姐又奇迹般的将你带了下山。
她见沐笙不回应，便继续试探道。
这些年，沐笙一直以为这是曲扇滢为了逃离他设计的一出戏，加上沈小沅的挑唆，这个事实几乎在他这里成为了真正的事实。
可他却突然想起很关键的一个点，那日暴雨倾盆，是沈小沅送来的祛湿驱寒的药汤。
而后，曲扇滢才以喝完药汤吃点好的补补身子才去的小厨房亲自下厨。
而那碗药汤散发的草药味，和今日沈小沅用的香薰味如出一辙，只是少了一味香。
沐笙心中一惊，他颤抖着将这些告诉了沈小沅。
可不曾想，沈小沅却还是如此从容，连连说着是陛下心神不宁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