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坝出发,我沿岷江支流南行,穿过断层、峡谷、褶皱与重建之地,进入四川盆地边缘的最后一道山口。当车穿过一个雨雾轻罩的隧道,我便抵达了——雅安。
这座城市不像甘孜那么挺拔,也不像成都那么繁华,它的气质,更像一盏久泡未冷的蒙顶黄芽——微苦初尝,甘润回心,清香持久。
有人说,雅安是一座听得见水声的城市。在这里,雨是日常,水是背景,雾是街灯的纱巾,青衣江、周公河、名山古道与人心事一同缓缓流过,像四川盆地深处一段沉着不语的序章。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地图,在四川西部边缘,云贵高原过渡向平原的绿谷中落笔:
“,雅安已记。
她是雨做的城,是茶泡的路,
是熊猫眼下的笑,也是山中最轻的叹。”
下一站,是乐山。
我要沿岷江而下,走进那尊千年大佛的脚下,看一城佛光如何与烟火共生,看嘉州古韵如何在三江汇合之地讲述千年守望。
我轻声合上笔记,对青衣江说:
“柔之后,是磅礴——乐山,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