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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宫门近在咫尺,可禁军已层层包围。

裴砚侧头看我,嗓音低沉:我断后,你带她走。

我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

裴砚,你欠谢家的,今日该还了。

他眸色一沉,却最终点头,转身杀入敌阵。

鬼医的破旧药坊里,烛火摇曳。

阿鸢被放在榻上,气息奄奄。鬼医检查完伤口,摇头:伤及肺腑,除非换血,否则活不过今晚。

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腕:用我的。

鬼医眯眼:换血禁术,九死一生,你可想好了

少废话!我厉声道,她若死,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鬼医不再多言,取刀划开我的手腕,鲜血顺着银针流入阿鸢体内。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可我却死死盯着阿鸢的脸。

阿鸢,撑住......我咬牙,我们还没让那些人血债血偿......你不能死......

她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微弱地嗯了一声。

天光微亮时,阿鸢的呼吸终于平稳。

我浑身脱力,靠在墙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

裴砚推门而入,满身是血,却还活着。

禁军已退,太子带着残部逃了。他嗓音沙哑,皇城现在......是你的了。

我冷笑一声,撑着站起身。

不,这才刚刚开始。

阿鸢在榻上微弱地唤我:姐姐......

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好好养伤。我轻声道,剩下的,交给我。

她点点头,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

我转身,看向裴砚,眸中杀意凛然。

现在,该去收拾那些漏网之鱼了。

8

天牢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血腥味扑面而来。

太子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明黄蟒袍早已破烂不堪。他抬头看我,眼里全是恐惧。

谢清欢!你弑君夺位,不得好死!

我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从炭盆里抽出烧红的烙铁。

殿下说错了。烙铁贴上他胸口时发出嗤的声响,现在,我才是君。

他的惨叫声中,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这烙铁的纹样眼熟吗十年前你们在我谢家人身上烙的,就是这个。

我踩着染血的地毯走上玉阶,文武百官跪了满地。

裴砚单膝跪在最前方,双手奉上镇国玉玺。

请陛下登基。

我没有立刻接过,而是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

裴大人,现在可以告诉我。十年前羽林卫屠我满门时,你为什么独独放走了我和阿鸢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裴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因为谢将军...曾饶我一命。

偏殿,阿鸢已经能坐起来了,正在喝药。见我进来,她急忙要起身行礼。

我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她看着我身上的龙纹朝服,眼睛亮亮的:姐姐穿这个真好看。

我替她拢了拢衣襟,突然发现她右肩的火焰胎记变淡了,那是换血后的痕迹。

还疼吗

她摇摇头,握住我的手:姐姐,我们赢了。

我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

是啊,我们赢了。

但有些账,还没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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