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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睛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
窗外，偶尔传来建筑物坍塌的轰响，扬起漫天尘土。
我靠在摇摇欲坠的病床上，听着铁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纱布下平坦的触感提醒着我那个永远失去的小生命。
陈龙直挺挺地跪着，额头抵在冰冷的泥土地面上。
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那张曾经凶神恶煞的脸此刻涕泪横流。
她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我陈龙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姐夫你脸色好白。
小雨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身上的破棉衣搭在我的身上。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掌心。
窗外，带着湿气的的海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和记忆中姜雪杀我时的血腥气诡异地重合。
陈龙还在不停的认错。
行了。
我虚弱地抬手制止。
你也是为了大家好。
话音未落，姜小雨一巴掌拍在陈龙后脑勺上。
现在知道认错了当时打姐夫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
陈龙不躲不闪，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抽。
他的颧骨硌得我指节生疼，滚烫的液体顺着我们交握的指缝往下淌。
不知是他的泪，还是我掌心的血。
我该死！我眼瞎！我……
够了。
此时此刻，我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
陈龙，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酝酿良久，才开口道。
我要姜雪和秦昊不得好死！
他抬起头，用红透的眼睛看着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同意！
姜小雨第一个跳起来，这种狼心狗肺的chusheng也配当队长大家怎么放心把自身安全交给她
陈龙沉默地起身，掏出一把染血的军刀。
那是姜雪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把刀用靴子踩断，这件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