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陆承安猛地站起身，“沈清音，你怎么敢忘？是你害死了他们，你凭什么忘？”
我看着他愤怒的脸，想起庄园里那三张活生生的脸，忽然想笑。
“对，是我害死了他们。那么，他们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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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陆承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没什么意思。”我疲惫地摇摇头，“我去灵堂跪着就是了。”
灵堂设在二楼最大的房间里，三张遗照被摆在正中央。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真的会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八年。
我跪在蒲团上，看着那三张照片，心中涌起无边的荒诞。
八年来，我每天对着三个活人的照片忏悔，而他们却在某个秘密的角落里，看着我这个小丑的表演。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承安走了进来。我听见他打开手机，然后传来他久违的轻笑声。
我回过头，看见他手机屏保上那个小男孩灿烂的笑脸。
那张脸和陆承安如出一辙，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很像你。”我说。
陆承安的手一僵，迅速关掉手机屏幕。“我小时候的照片，当然像我。”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那三个人根本没死，对不对？”
陆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在说什么胡话？沈清音，你是不是疯了？”
“疯？”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就是疯了才会相信你八年。”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承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胃痛。
胃癌的疼痛像潮水一样涌来，伴随着怀孕的不适，我忍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
然而吐出来却是一股股鲜血。
我趴在地上，痛得满头大汗。
“装病也要有个限度。”陆承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厌恶，“沈清音，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前一阵发黑。“我没有……装病……”
我想解释，但胃里翻江倒海，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趴在地上继续呕吐，整个人都在颤抖。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陆承安不耐烦地说，“别的孕妇也没你这样娇气。忍忍，别吐了，地毯很贵。”
保姆张妈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看到我的惨状，她吓了一跳：“天啊，太太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叫救护车！”
“不用叫！”陆承安呵斥道，“她就是在装病，想博取同情。”
张妈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我翻起的白眼，还是偷偷拨打了120。“先生，太太她前几天刚查出……”
话说到一半，陆承安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立刻缓和下来。
“诺雅？什么事？”他走到一边接电话，声音温柔得像换了个人。
“冰岛看极光？当然好，我明天就安排行程。”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喜悦，“子轩也一起去吗？那太好了，我们一家三口正好……”
一家三口？
我趴在地上，心如死灰。
张妈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先生，太太她真的不对劲，你快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