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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着前世的记忆和远超后宫女人的手腕，迅速在宫中站稳脚跟。
老皇帝把我当成一把锋利的刀，用来平衡朝中势力，而我，则把他当成我复仇的阶梯。
庆功宴设在太和殿，靡靡之音绕梁不绝。我倚在老皇帝身侧，漫不经心地剥着一颗血橙，指尖染上腥甜的汁液。
殿下，陆沉一身洗得发白的铠甲，风尘仆仆，跪在那里。
他平定了边疆大胜归来，本该是无上荣光，可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他的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滔天巨浪，而我的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原。
老皇帝龙心大悦，笑声浑厚。
“陆将军此番功不可没，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
死一般的寂静中，陆沉的声音响起，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臣，不要黄金封地。”
他抬起头，那双曾映着星辰的眸子，此刻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臣，想求娶苏家小姐，苏清若。”
我剥橘子的手微微一顿，一滴血红的汁液，落在明黄的袍袖上，像一滴干涸的血。
老皇帝浑浊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
“爱妃，这苏小姐是你的表妹，朕记得，你二人情同姐妹。你觉得，这桩婚事如何？”
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刺得我皮肤发麻。
我笑了，仰起脸，将一瓣饱满的橘肉，亲手喂到老皇帝干瘪的嘴边，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
“陛下，苏家妹妹自幼体弱，一阵风都能吹倒。臣妾怕她，无福消受陆将军的勇猛。”
我刻意加重了“勇猛”二字，看着陆沉的脸，一寸寸失了血色。
我收回手，掩唇轻笑，继续道。
“不如，臣妾做主，将臣妾身边最得力的宫女许给将军？保管活儿好，不黏人，定能让将军夜夜春宵，再无后顾之忧。”
话音落下，整个太和殿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陆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攥紧了双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那双眼睛，死死地剜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哈哈哈哈！”
老皇帝的爆笑声打破了死寂，他拍着我的手，满脸的赞许与纵容。
“爱妃这个主意好！有趣！有趣至极！”
他大手一挥，金口玉言，断了陆沉所有的念想。
“准了！朕再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为陆将军和爱妃的宫女，主婚！”
陆沉用赫赫战功换来的赏赐，最终，成了我用来羞辱他的工具，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宴后，无人的御花园，他果然将我堵在了假山之后。月光下，他眼底的猩红骇人，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宋知黎。”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放过你自己？”
我走上前，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他因为愤怒而绷紧的脸颊，那是我曾无数次亲吻过的地方。
“放过你？”
我看着他痛苦到扭曲的脸，笑得残忍又快意。
“陆沉，你是不是忘了，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本宫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