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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龙腾大厦里的血手印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爬满每一面墙。
保洁人员用尽所有清洁剂,那些血红的手印反而更加鲜艳。
周不凡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股价跳水的数字,额头冷汗直冒。
“董事长,周小姐出事了!”秘书冲进门,脸色惨白。
周娇娇被紧急送进精神病院。她蜷缩在病床角落,抱着枕头疯狂摇摆,嘴里念叨着:“不要找我!剑不是我踩断的!我没踩断!”
护士给她打了镇定剂都没用。她睁着血红的眼睛,指着空气尖叫:“他们来了!他们都来了!”
周不凡冲到医院,看到女儿疯疯癫癫的样子,心脏狂跳。
“娇娇,爸爸来了,没事的。”他抓住女儿的手。
周娇娇猛地抬头,眼神涣散:“爸爸,他们说你欠债!说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医生摇头:“龙先生,令千金受到严重精神刺激,建议长期住院治疗。”
回到家,周不凡刚推开门,名贵的青花瓷花瓶无故炸裂。
碎片飞溅,割破了他的脸颊。
客厅里传来阵阵鬼哭狼嚎,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谁!给我出来!”周不凡抄起高尔夫球杆,在空中乱挥。
声音戛然而止。
余光里,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的身影正站在沙发后面,半透明的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
周不凡手里的球杆啪嗒掉在地上。
那身影慢慢转过头,眼窝深陷,嘴角流着黑血:
“周家的债主来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周不凡疯狂摆手,“世界上没有鬼!”
身影消失了,但那股阴寒的气息却挥之不去。
整整一周,周不凡夜夜失眠。
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个官服身影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走路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看,什么都没有。
继续走,脚步声又响起。
龙腾集团彻底乱了。
股东纷纷撤资,合作伙伴解约,员工辞职。
曾经的商业帝国摇摇欲坠。
周不凡终于崩溃了。
他跪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对着空气磕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们放过我!”
秘书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腿软。
“老板疯了。”消息传遍整个公司。
第十天夜里,周不凡披着大衣,怀里抱着一个装满现金的箱子,找到了我藏身的废弃仓库。
他跪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喊:“胡先生!求求您原谅我!我知道错了!”
仓库里,我正用金线缝合着断裂的桃木剑。
每缝一针,剑身上的裂痕就愈合一分。
“胡先生!我给您磕头了!”门外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我不该踩断您的剑!我该死!”
我没有理会,专心修复着剑身。
周不凡从白天跪到黑夜,嗓子都哑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周总,如今跪在泥水里,狼狈不堪。
深夜时分,那个清朝官服的身影再次浮现,看着门外的周不凡,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胡先生。”他对我深深一揖,“周家祖上盗我陵墓,害我全家,此乃血海深仇。今日,可否让老夫先收些利息?”
我抬起头,看了眼门外还在磕头的周不凡,点点头:“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