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仙带着陆清晏来到了书房。
她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轻轻推到了对面。
醒目又刺眼的几个字。
让陆清晏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下。
这一幕在他恢复记忆前后，都曾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每一个字都变成了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他最担心的恐惧。
他沉默抬头，望向对面那张熟悉又漂亮的脸。
有时候，陆清晏也很气自己过于了解她，知道虞仙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必然会一条路走到底。
哪怕他此刻已经恢复了记忆，哪怕他对她的爱意仍旧一如从前。
都没有办法改变，他曾经让她难过的事实。
沈音婉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忘记虞仙的那个陆清晏也不是重因。
真正将两人困住的，是与她相爱的那个陆清晏，从来不是最真实、最完整的他。
即便重新想起了过去的记忆也不行。
陆清晏没有迟疑，拿过笔，甚至连离婚协议书的细则都没有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视线落在离婚协议书上，另一栏早就已经签署好的名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狠狠捣碎了一般，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把离婚协议书重新推回到虞仙面前。
他笑着说道，“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提。”
虞仙静静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内心全然不似脸上那般平静。
对陆清晏，她是爱的。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都不后悔曾经和这个男人爱过一回。
她低头垂眸，目光落在陆清晏刚签署的名字上，字迹苍劲有力，一如他这个人那般坚韧霸气，透着无声无息的强者气息。
虞仙嗓音沙哑说道：“不看看细则吗？万一我要让你净身出户呢？”
闻言，陆清晏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那正好，我就可以赖着你了。”看似玩笑的话里面，透着他藏起来的试探。
她笑着看向他道：“陆总的本事有目共睹，就算真的净身出户，那也绝对是能够东山再起。”
这些话都是虞仙的真心话，陆清晏确实有这个本事。
至于离婚协议书的细则，都是专业律师起草的，根据两家公司目前的状况，还有两人名下的资产，拟订出来的最合适的合同。
他不看，虞仙索性就直接和他说。
两人名下的资产，按照离婚的法律是要对半分割。
鉴于两人之间还有个女儿，便把这部分的资产全部划分到虞夕夏的名下。
另外，不管陆清晏以后会不会再婚，会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在虞夕夏满十八岁那年，他名下的资产要再划分50%到女儿的名下。
虞仙刚说到这里，陆清晏就直白且果断地说道，“不会再婚，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
她笑的温柔，并没有评判。
这些话很多相爱时分开的男人都会说，但是真的一年又一年过去，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又有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