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是魔鬼”张海德喃喃自语。
“谢谢夸奖。”
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会来的。
为了保住他的一切，他别无选择。
下午，张海德来了。
一个人来的。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眼下的乌青浓重，像是几天没睡好觉。
他没有废话，直接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件，和一个u盘。
我粗略地翻了翻，和他上一世发小给我的信息，基本都能对上。
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
“我外甥和他妹妹呢？”我问。
张海德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
“他们晚上会过来。”
“好。”我点点头，收起了牛皮纸袋，“你是个聪明人。”
“我只想知道，”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们总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再周密的计划，也会有崩塌的一天。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淡淡地说，“这句话，张叔叔应该比我懂。”
他惨笑一声，踉跄着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走了。
我没有立刻把这些东西交出去。
我在等。
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给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晚上七点，门铃准时响起。
我打开门，陈旭，他妈，还有那个叫许婧的女人，像三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
陈旭他妈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过了。
许婧也收起了之前的嚣张，脸上带着几分畏惧。
我侧身，让他们进来。
客厅里，那副被毁掉的画，被我用画架立在了正中央。
像是一场无声的审判。
“跪下。”我冷冷地开口。
陈旭他妈的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跪下。对着这幅画，道歉。”我重复了一遍。
“你不要太过分！”她尖叫起来。
我没有理她，只是看着陈旭。
陈旭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他闭上眼，“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