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傅星池悲痛的哭声响彻整个别墅。
他虽然才五岁，却也知道死亡的含义。
妈妈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想到姜晚宁进手术台前，问他的那个问题。
以及那句祝福。
要怎么绝望，才能把自己亲生儿子推出去？
他擦干眼泪，将客厅姜晚宁裱起来的画像取下来，毫不犹豫地摔碎。
他错了。
他不应该画这幅全家福，更不应该抛弃妈妈。
傅星池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他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紧紧抱着姜晚宁曾经给他织的小毯子。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姜晚宁的笑容浮现在他脑海。
管家站在一旁，满脸的心疼：
“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傅星池摇摇头，声音沙哑：
“是我害死了妈妈，我不配吃东西。”
管家眼眶微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傅寒声从楼上走下来，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他看向傅星池，喉咙发紧：
“星池，是我们对不起晚宁。”
“给妈妈画一幅全家福吧，爸爸替你烧给妈妈。”
傅星池抬头，对上父亲通红的双眼，眼泪再次涌出。
他扑进傅寒声怀里，小小的身体颤抖着：
“爸爸，妈妈不会原谅我了。”
傅寒声紧紧抱住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又何尝不是呢。
姜晚宁临别时的绝望和恳求，他什么都没能做到。
姜晚宁不会再原谅他了。
看着父子俩破碎的身影，管家犹豫片刻，终于开口：
“傅总，您之前让我查的监控，我查到了。”
傅寒声抬眸，声音淬了冰：
“是谁？”
要不是那个人把姜晚宁关进储物间，她不会死！
害死姜晚宁的人，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管家视死如归：
“那天把夫人关在储物间的人，是楚小姐。”
空气瞬间凝固。
傅寒声的身体猛地僵住，眼底的寒意一寸寸蔓延。
“确定吗？”
管家低下头，声音沉重：
“监控显示，是楚小姐锁的门。”
傅星池猛地抬头，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是仙女阿姨害死了妈妈？”
傅寒声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意。
楚云桥！
正这时，傅寒声的手机响起。
楚云桥打来电话：
“寒声，你怎么还没来呀？我要的汤呢？”
从没有一刻，傅寒声觉得楚云桥的声音如此刺耳。
他又猛地想起，姜晚宁差点被侵犯那天。
是楚云桥叫人进了她的房间。
不管是有意还是蠢，楚云桥，都是因为她，姜晚宁才会死。
“快了。”
傅寒声声音沙哑。
楚云桥却丝毫没察觉傅寒声声音中的危险，仍然天真：
“那我等你，你快来。”
挂断电话，傅寒声将手机屏幕捏了个粉碎。
他一点点回忆曾经。
发现自己为了楚云桥，当众让姜晚宁难堪。
为了楚云桥，撤了姜晚宁的职务，还把她喝到烂醉得到的投资当作礼物送给楚云桥。
甚至火场里，他救了楚云桥，害姜晚宁濒死，却还要让她植皮给楚云桥。
越想越心惊。
傅寒声恨不得将从前的楚云桥碎尸万段。
他深吸一口气。
带上保镖，去见楚云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