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机会他不要，非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好反正人都要死，早死晚死没区别”
受的刺激太大，沈老爷子开始胡言乱语。
苏若璃见他真要离开，不甘心地上前阻拦。
“沈爷爷，洛寻把熹年哥哥害成这样，你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贼喊捉贼。”
我撑不住困意起身往后院走，顺嘴讽刺了一句。
苏若璃却突然控制不住，红着眼朝我冲来。
“你少胡说，谁是贼？”
“我和熹年哥哥青梅竹马，怎么可能会害他？”
“就是你克他。”
我看向沈老爷子和一头雾水的苏家夫妇。
“你们就不好奇苏若璃怎么会突然出马吗？那是因为她被野仙迷了心智。”
“本来沈熹年还不会这么快就死，但他跟苏若璃常年待在一起，无形中被借了命，才导致身体越来越虚弱，遇到野仙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
前世，我让他和苏若璃分开就能捡回一条命。
如今怕是要以命换命才行。
想到沈熹年把苏若璃的死怪到我头上，害我死状凄惨，我就怒不可遏。
挑拨离间道：“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以命换命，说不定还有希望。”
苏若璃脸刷得一下就白了。
面对沈熹年恳求的眼神，她踉跄后退。
“不可能。”
“熹年哥哥，洛寻是为了报复我才这么说的，你不能相信她。”
“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以命换命这种方法。”
沈老爷子碍于场合，半信半疑地离开。
苏若璃瞪了我一眼，连忙追在父母身后下了山。
堂口终于清净。
我撤了供台，躲去后院倒头就睡。
另一边。
沈熹年清晰的感觉到生机在流逝，悔意弥漫上心头。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上一世洛寻可以把我治好，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被信任的人害到这种地步。
“爷爷，你快去找阿离，她一定愿意以命换命的，你去找她啊”
沈熹年越说越急，看着沈老爷子悲痛的眼神终于绷不住嚎啕大哭。
“苏若璃那个贱人，她明明说自己可以把我治好的，为什么要骗我？”
“她该死！”
“明明前世洛寻已经把我治好了，我到底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外人怀疑她？”
“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会这么傻？”
他抱头痛哭，牙齿却因为急速衰老而脱落。
沈老爷子看不下去，最终还是心软道：“我去帮你问问苏家丫头。”
“要是她不愿意救你我也没办法了，苏家和沈家实力相仿，我一个老头子，能做的实在不多。”
“好，爷爷你快去，我在家等你。”
沈熹年垂着的头突然抬起，眼中迸发出希望。
躺在床上等沈老爷子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洛寻。
“她被绑着扔到乱葬岗等死时，是不是也这样煎熬？”
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的无力感几乎要把人吞噬。
如果能重来一次，沈熹年心想，他再也不会为了苏若璃冲动了。
他本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泪水顺着发丝流到枕头上，沈熹年却连呜咽的力气都没了。
等沈老爷子回来，他艰难地转头，却见对方艰难开口。
“熹年，这都是你的命，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