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离学校，车窗关上后，外面的声音就听不见了。孟薇坐在我旁边，不再哭了，只是看着窗外，手指陷进掌心，一句话也不说。
半小时后，我们坐在了警局的询问室。警方已经备份了学校的监控录像，也按照我提供的信息，从一家网吧把李哲带了过来。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李哲。
他染着黄头发，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面对着警察，脸上的那股狠劲头也没了。
他被带进来时，先是找孟薇，而孟薇看到他，身体猛地缩了一下。
领头的警察对我点点头。我没看孟薇，视线落在李哲身上。
“警察叔叔，我要求调取李哲的手机。”
“重点看他跟孟薇的聊天记录。”
我的话音刚落，李哲的脸色就变了。
他马上站了起来，声音尖细：
“我跟孟薇不熟！我什么都不知道！”
年轻的警察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严厉：“老实点！”
李哲被吓得站不稳，坐回椅子上。
他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不敢看人，嘴里还在辩解。
“真的我就是跟她网上聊过几句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是不是不清楚，我们看了就知道。”
领头的警察戴上手套，拿过手机，旁边的技术人员开始操作。
询问室里很安静，只有设备运行的声音。
孟薇的呼吸变得很急，她紧紧抓着衣角，指节都白了。
过了一会儿，警察抬起头，他看着孟薇和李哲，眼神里满是鄙夷。
“内容很详细。”他平淡地说。
“怎么在一起，怎么计划，怎么散布谣言，事后拿多少好处，每一步，都写得很清楚。”
这时，我的手机开始震动。
打开一看，校园论坛里全是新消息，置顶帖的标题很醒目——《惊天反转！我们都欠苏晴一个道歉！》。
下面全是截图和道歉的话。
之前骂我的那几个账号，现在都在为我发声。
苏晴被陷害、校长女儿恶行的话题，很快就上了热搜，后面标着一个“爆”字。
事情闹得很大，教育局也知道了。
询问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两个穿正装的中年人。
他们直接走向我的教务主任以及坐在椅子上没动静的校长。
其中一个人亮出证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王校长，关于你女儿孟薇，以及你处理这件事的方式，请跟我们如实汇报。”
校长抬起头，看到了警察递给教育局人员的聊天记录打印件。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最后被人扶着带出了房间。
孟薇看着她父亲被带走，情绪彻底失控了。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向李哲，用指甲去抓他的脸。
“李哲！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删聊天记录，都是你害了我。”
李哲脸上被抓出一条血痕，也火了，一把推开孟薇骂道。
“你赖谁呢？还不是你怂恿我跟你进学校，不然老子的身材会被人看光？”
“你就是嫉妒苏晴是第一名，说她抢你的风头，老子好心帮你，现在出事了想把责任都推给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咱们俩的事，谁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