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冰冷，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激起阵阵回音。
“萧衍。”
顾晏猛地抬起头，目光直刺萧衍！
“这不是报复。”
“这是战争，是姜家，对我们万化宗，发起的全面战争！”
话音，落下！
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萧衍死死地盯着顾晏，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血红的困惑。
“战争？”
“可我有一事不明。”
“如果真是赌上两家万年底蕴的全面战争。”
萧衍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暴怒。
“那他们姜家，为何只派出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年轻小辈出来送死？”
“而不是直接派那些老不死的，一击致命？”
听到这个问题。
顾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度冰冷，又带着一丝嘲弄的弧度。
“很简单。”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洞悉一切的绝对自信！
“因为。”
“他们在怕！”
“更准确的说，是在试探！”
顾晏上前一步，每一个字，都在大殿中轰然炸响！
“他们知道，凤凰一族的神女，曾降临我们宗门！”
“他们更清楚，我们和天乾皇朝那位公主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这些，全都是他们摸不透，也惹不起的底牌！”
什么叫顶级势力的博弈？
这就是！
一子落下，满盘皆活，一子走错，满盘皆输！
在没有百分百把握摸清对方所有底牌前，谁也不敢，也赌不起，直接按下梭哈的按钮！
顾晏的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冷酷交织的光芒。
“所以，他们只敢用年轻一辈来投石问路！”
“赢了，可以重创我宗未来根基，狠狠打击我们的士气，血赚！”
“输了，他们也可以厚着脸皮，推脱成是小辈之间的摩擦，无伤大雅，不亏！”
“可若是他们直接派出顶尖强者，把我们逼上绝路。”
顾晏发出一声满是讥讽的冷笑！
“他们也怕！”
“怕我们狗急跳墙，怕我们拉着整个姜家，一起陪葬！”
一番话！
字字诛心，刀刀见血！
将姜家那阴险、猥琐、却又无比现实的算盘，剖析得淋漓尽致，再无一丝遮掩！
“原来是这样。”
萧衍，瞬间明白了！
他，彻底懂了！
那双原本充满了哀恸与困惑的眼眸，在刹那间，被一抹森然到极致的，彻骨的杀意所彻底取代！
他死死地盯着顾晏，缓缓地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狞笑。
“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初听低沉，继而高亢，充满了无尽的冰冷、暴虐与疯狂！
顾晏看着自家师兄这个样子，眼神中满是狠厉。
“既然人家，已经把战书拍在了我们万化宗的脸上。”
顾晏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整座大殿都在嗡嗡作响！
“那我们要是不接着，岂不是太不给他们姜家面子了？”
萧衍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了顾晏的身上！
“你的意思。”
萧衍的嗓子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透着一股血腥味。
“是让我们也对姜家那帮杂碎动手？”
顾晏慢慢地摇了摇头。
那一个轻微的动作，却让整个大殿的杀气都为之一滞。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