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脚,正稳稳地踩在一口黑漆漆的棺材盖上。
这口棺材放置在一个从崖壁上突兀延伸出来的、约莫几张桌子大小的天然石台之上。
棺材似乎是直接放在这石台上的,漆黑厚重的漆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死寂而肃穆。
而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这口棺材正对着石台内侧的崖壁,赫然是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入口!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
里面深邃无比,看不到任何光亮,只有一股股阴冷潮湿带着陈腐气息的风从里面缓缓吹出。
我竟然直接落在了这口神秘的棺材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从背后的包里抽出那柄已经布满裂纹的桃木剑,剑身传来的微弱触感给了我一丝勇气。
弯腰钻入那黑黢黢的山洞入口,光线瞬间被吞噬,只剩下手电筒光束在无尽的黑暗中划出的微弱光柱。
空气潮湿冰冷,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陈腐味,像是积攒了千百年的尘土和死亡的气息。
没走几步,前方果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
而就在洞穴入口不远处,地面赫然裂开两条岔路,如同巨兽张开的两个喉咙,深不见底。
“师傅!你能听见吗?”
我压着嗓子,朝着洞内呼喊,
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撞在岩壁上,形成层层叠叠的回音,反而更添阴森。
喊了几声,除了回音,没有任何回应。
我侧耳仔细倾听,发现右边的洞穴传来的回音更加悠长空洞,显然更深更远。
没有太多犹豫,我握紧桃木剑,选择了右边的岔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一踏入这条岔路,眼前的景象让我头皮发麻。
正如之前栓子叔描述的,洞穴两侧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堆砌着无数口棺材。
有些棺材还算完整,只是漆面剥落,露出朽木。
但更多的已经彻底腐烂散架,棺板碎裂,里面的森森白骨散落出来,铺满了脚下整个地面。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脚下不断传来“咔嚓咔嚓”的脆响。
那是不知道多少年月的枯骨被我踩碎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洞穴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些骨头早已风化酥脆,踩上去的感觉就像踩在一地干燥的昆虫外壳上。
走了十多分钟,前后左右除了棺材就是白骨,仿佛没有尽头。
但令我感到极其不安的是,这洞里太干净了!
除了这些死物,竟然看不到任何活物。
没有蝙蝠倒挂在棺木上,没有蜘蛛网,没有蛇虫鼠蚁爬行的痕迹,甚至连苔藓都很少见。
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某种力量彻底排斥或吞噬了。
终于,我走到了这条岔路的尽头。
前方不再是开阔的洞穴,而是被岩壁堵死,只在底部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岩石裂缝。
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处。
手电光射进去,光线仿佛被黑暗吸收,照不了多远就被吞噬了。
犹豫了片刻,想到老乞丐可能就在里面。
我一咬牙,收起桃木剑别在腰后,侧着身子,一点点挤进了那条狭窄的缝隙。
缝隙内部比想象中更窄,粗糙的岩石摩擦着我的衣服和皮肤。
我只能艰难地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就在我大概挪了七八米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