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画面戛然而止。
陆沉按下发送键：“留着他，还不能死。”
我愣了许久，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陆沉一顿，转身收起手机，“你醒了。那天你回厉家后，我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
“后来，是我的人看到苏萌被人架出来，我才意识到，你出事了。”他低头推了推眼镜，“我立刻动用了所有关系去查，但还是晚了。”
“还好，是我先找到你。”他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陆沉，心中五味杂陈，“那他现在”
“他被我关进了研究所，什么也不知道。”陆沉平静地叙述着，“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失控了。”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嘶哑又癫狂的声音。
“墨灵，是你吗墨灵？你果然在这！”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无法动弹。
这个声音，是我九年的噩梦。
陆沉立刻起身，护在我身前。
木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厉渊踉跄着扑了进来。
他一身狼狈不堪，头发凌乱，下巴长满了胡茬，脖子上随意包扎着渗出血的纱布，和印象里的他判若两人。
他的视线越过陆沉，死死地锁在我身上，双眼通红。
“墨灵，我终于找到你了！”他欣喜若狂，朝我大步走来，“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陆沉伸出手臂，拦住他的去路，“她不想见你。”
“你滚开！”厉渊嘶吼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抓起了旁边的小刀，
“你不要过来。”我狠狠地举起来指着他，“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墨灵，那个死心塌地爱着你的她，”
“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他停在了原地，没有再往前一步。
厉渊崩溃地跪倒在地，不停颤抖着。
他就这样，跪在了我的面前。
那个高高在上、视我为玩物的男人，此刻正仰头看着我，泪水混杂着污渍，显得如此狼狈又可悲。
“对不起，墨灵。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是我错了。是我活该，是我混蛋！是我亲手把你推向了地狱”
说着说着，他倏然眼睛一亮，满眼恨意，
“都怪苏萌！都是那贱人，害得我俩现在变成这样。”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家，我会亲手把她处理掉，她欠你的，我都要她成千上万地还给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
“厉渊，”我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你滚吧。”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一字一顿，捏碎他唯一的希望。
绝望彻底吞噬了他。
他忽然笑了，笑得无比阴冷残忍。
“墨灵，你不乖了。”
“对了，”他抬起手，指向墙上的银杏树画，“我记得那棵树下，埋着你的母亲吧？”
“你那么在乎她，连死都要回到这里来。”
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
厉渊缓缓收回手，击碎我最后的希望，
“墨灵，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他顿了顿，偏执癫狂地大笑起来，“如果你说不。那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座山，挖了你母亲的坟，把她扔进最肮脏的臭水沟里！”
“我要让你，永生永世，都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