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山呼海啸般的赞美和惊叹，容黎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在慕笙的身上。
她刚刚关掉手机，屏幕的光还未完全熄灭，映在她脸上，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属于胜利者的璀璨星芒。
不是炫耀，不是得意，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坦荡而强大的自信。
容黎的心跳，漏了一拍。
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疼惜与骄傲。
他伸出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清甜的气息。
“笙笙。”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明的情绪翻涌。
“嗯？”慕笙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声音闷闷地传来。
“我很高兴。”容黎收紧了手臂，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真的，很高兴。”
他高兴，她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害怕得躲起来的小姑娘了。
他高兴，她已经强大到，可以如此漂亮地回击所有明枪暗箭。
可他又心疼。
心疼她本不必经历这些，心疼她为了走到与他并肩的这一步，在那些他看不见的地方，究竟磨掉了多少血肉，才淬炼出这一身坚硬的铠甲。
慕笙何其敏锐，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伸手抚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怎么了？我打赢了，你不开心吗？”她的指尖很凉，轻轻地，一点点地，试图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开心。”容黎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目光深邃如海，“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声音冷得像是能掉下冰渣。
“李曼琪，她过界了。”
以前，李曼琪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他可以当成是跳梁小丑的自娱自乐，不屑一顾。
可这一次，她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她想毁掉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用尽一切去守护的珍宝。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慕笙歪了歪头，看着他。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动了怒。
容黎眼底划过一抹凛冽的寒光，那种属于上位者的、不容置喙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她不是喜欢用这种手段吗？”他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让她自己，也好好尝一尝，身败名裂是什么滋味。”
被动防守，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既然对方已经递上了刀子，那他便没有理由，不送她一份“大礼”。
“你想怎么做？”慕笙的眼睛亮了起来，带着一丝好奇和兴奋。
她喜欢看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强大，迷人，让她心安。
“将计就计。”
容黎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李曼琪既然能找到人p图，背后一定有个所谓的‘私家侦探’在跟着我。她现在被你将了一军，肯定气急败坏，但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会像一条毒蛇，等着下一次出击的机会。”
“所以，我们就给她一个机会。”慕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