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持刀的女孩当场吓哭，很快，一对中年夫妇跑来，对着医院保安和姗姗来迟的记者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
一场闹剧，顷刻间土崩瓦解。
苏长赢关了直播，把手机揣回兜里，凑到容黎跟前，“怎么样？我这支援，及时不？”
容黎把最后一口苹果咽下去，将果核精准地丢进垃圾桶。
他没理会苏长赢的邀功，而是看向一旁从头到尾都愣着的慕笙，声音很轻。
“吓到了？”
慕笙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苏长赢已经凑了过来，胳膊肘捅了捅容黎。
“行啊你，藏着掖着不让我来，原来是搞了个二人世界。”
苏长赢挤眉弄眼地冲着慕笙。
“弟妹别怕，这小子黑心烂肚肠，也就这张脸能看。”
他话锋一转，又补了一句。
“刚才那场面，说真的，换我我也腿软。”
容黎没搭理他，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慕笙攥紧的手。
一片冰凉。
他刚要开口，床头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容黎扫了眼来电，接起，只沉沉地“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整个人忽然就绷直了，拿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泛出青白。
病房里那点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凝固，连苏长赢都收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电话挂断，容黎没出声，另一只手下意识按住了胃。
“又疼了？”慕笙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发紧。
“没事。”
容黎嘴上说着，却拧紧了眉头。
他缓了好一阵，才偏头看向小林。
“秦小姐那边，安排好了？”
小林立刻点头。
“都好了，随时可以把您‘胃癌误诊’的报告和院长的证词发出去，容氏的股价有救。”
“现在就发。”
容黎吩咐完，重新转向慕笙，声音压低了许多。
“张叔的电话。”
“他说他有我爸死因的关键证据。”容黎的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当年被容昭昭威胁，不敢说。现在他愿意见我。”
原来如此。难怪他情绪波动这么大。
“我跟你去。”慕笙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胡闹什么。”容黎想也没想就拒绝，“你留在这儿。”
“容黎，”慕笙站着没动，就那么看着他，“你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能开车去？还是打算让小林把你半路送回急诊室？”
苏长赢在旁边听明白了，一拍大腿，“去呗，多个人多个照应。我来开，保证安全平稳，不看后视镜，行不行？”
容黎沉默地看了慕笙几秒，最终没再反对。
他掀开被子，刚想下床，动作牵扯到腹部的伤口，一口气没上来，闷着咳了一声。
慕笙手快，扶了他一把，顺手将挂在架子上的外套取了下来，帮他穿上。
她正帮他把外套扣子系上，指尖刚碰到第二颗。
容黎忽然开口：“给你哥打个电话。”
她的手停在半空。
“容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