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秦晚的声音压得更低，“监狱那边传来消息，容昭昭翻供了。”
“她一口咬定，当初杀害您父亲是受了魏明远的胁迫和教唆，说魏明远承诺事成之后，帮她夺权，再分她三成利润。她现在想把主犯的帽子扣到魏明远头上。”
容黎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她倒是比以前聪明了点。”
“容总，现在怎么办？医院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让技术团队先封锁系统，追踪来源。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
真诚地对着屏幕那头的德方代表道歉：“各位，非常抱歉，我这边临时有点急事，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后续由我的助理跟进。”
说完，他拿起西装外套，径直离开了会议室，赶往慕家医院。
慕家医院的系统监控中心。
慕笙正站在主控台前，眼底满是细密的红血丝，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大屏幕。
“不行，对方设置了太多伪装节点，每追踪一层，他们就换一个ip地址。”
一个技术员摘下耳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慕笙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
一杯温热的东西被递到她手边，是熟悉的姜茶味道。
她头也没回：“先放一边，我现在没空。”
“那就更该喝。”容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他拿过她手里的鼠标，随手将页面最小化，然后把温热的杯子塞进她冰凉的手里。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慕笙这才回头，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两个批次的原料都废了，这得耽误多少病人的治疗？”
“所以直接让让技术团队接手吧，”容黎看着她，“你跟我走。”
“去哪儿？”
“一个能让人安静下来的地方。”
慕笙起身，换下白大衣，穿好自己的外套，跟着容黎上了车。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不起眼的老式建筑前。这里是容父生前最喜欢待的私人音乐工作室。
推开门，容黎径直走向那架蒙着薄尘的钢琴，掀开琴盖，从一堆手稿中抽出一本。
“我爸以前说，脑子乱的时候，就别用脑子去想。”他把泛黄的乐谱摊在慕笙面前，“写曲子，把心里的东西倒出来，路自然就清了。”
慕笙的视线落在乐谱上，上面除了音符，还有许多用红笔写下的批注，字迹苍劲有力。她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不是逃避，而是换一种方式，去解决眼前的问题。
她伸出手，覆上他在乐谱上轻点的手指。
“我们一起。”
容黎的私人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他按下免提，助理小陈的声音传了过来。
“容总！技术团队说系统被锁死了，对方留了后门，现在连底层数据都访问不了！医院那边已经有病人家属在闹了，说我们拿人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