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熟吗?”
陆向东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什么?”
“我说,”姜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万一我碰上危险,你这个警卫员,是能第一个冲上去挡枪子儿,还是能第一个跑路去摇人?”
陆向东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胸膛挺得笔直。
“我陆向东的字典里,就没有‘跑路’两个字!”
“哦。”姜芷点了点头,像是信了。
“那挺好。希望你的字典,别是盗版的。”
说完,她拎起药箱,径直朝外走去。
陆向东被她一句话噎在原地,胸口发闷,那点刚升起来的小得意,被戳得一干二净。
这女人,嘴上就没饶过人!
他只能黑着脸,迈开长腿大步跟了上去。
西南军区的机场,一架军用运输机早已在待命。
螺旋桨卷起巨大的气流,吹得人睁不开眼。
姜芷一身朴素的蓝布衣裤,在一众穿着笔挺军装的军官护送下,显得格格不入。
她毫不在意,脸色从容,第一个踏上舷梯。
陆向东紧随其后,上了飞机,挑了个紧挨着她的位置坐下。
飞机起飞,巨大的轰鸣和失重感瞬间袭来。
陆向东下意识看向姜芷,已经做好了她如果紧张就立刻递上水壶的准备。
结果,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你不紧张?”
陆向东实在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问。
姜芷眼皮都没抬一下:“它飞它的,我坐我的,有什么好紧张的?难不成我紧张了,它就能飞得快点?”
陆向东:“”
行,是我多嘴了。
他只能闭上嘴,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椅背上,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这趟去京城,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这个“警卫员”,责任重大!
四个小时后,飞机在京城西郊机场平稳降落。
舱门一开,一股与西南截然不同的干燥空气涌了进来。
舷梯下,早已站了一排人。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焦灼的老干部,正是之前在电话里十万火急的卫生部李文华。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神色凝重的专家和军官。
看到姜芷走下飞机,李文华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双手紧紧握住姜芷的手。
“姜芷同志!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姜芷不喜欢这种身体接触,极自然地抽回手,直奔主题:“病人在哪?”
“在301医院的特级隔离病房!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路上说!”
一行人上了辆军用吉普,飞速驶离机场。
车上,李文华详细介绍情况。
“五名专家,都是我们国家植物学和病毒学领域的顶梁柱。去非洲进行农业技术援助,结果在一个原始部落里考察时,出了事。”
“牺牲的那位,是带队的张院士,国内最顶尖的植物学家。”
李文华很是悲痛,“我们动用了所有关系,请了苏联的专家,用了最先进的设备,连病原体都找不到!眼睁睁看着人就那么没了”
“现在剩下的四个,情况一天比一天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