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叫声越来越尖锐。
“沈彻哥！你答应过我导师，会帮我的！！”
她这话像一句咒语。
沈彻再次向她的方向冲过去，却依旧被阿宽等人挡住。
“你们还敢跟我动手吗？”沈彻提高了声音。
阿宽等人的沉默，代表了一切回答。
他只能回头看向我：“苏言，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不愿意接受是你的事！让他们让开！”
“不让。”我轻声说道。
目光却盯着投影仪上的画面。
投屏上，十八岁的我，在里面被反复折磨着。
而如今的我。
被他捧在掌心里的天才少女，在公司周年庆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反复撕碎。
林薇尖锐的嘶喊声，时刻提醒着我，当年是怎么从那个地狱里，一分一秒熬过来的。
就这样，想凭一张解除关系书，让我轻飘飘放过。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我把公司全部资产都划到你名下，你放过林薇行不行？”沈彻的声音越来越暴躁。
我目光从投屏上，移到了他身上，唇角勾起：“不行。”
“苏言！！”
他无力地朝我吼了一声，把袖扣上的宝石取下来，放在我面前。
“你不是说，我可以随时拿它许愿吗？现在我许愿了，放过林薇！！”
他一步步地逼迫我。
连身边的兄弟，眼中都带着诧异。
谁也没想到，他为了林薇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右耳的鸣叫声越来越严重。
二十年，我第一次感到眼眶温热，这或许就是想哭的感觉。
“沈彻我不想完成诺言了。”
我声音很轻。
沈彻却像疯了一样质问我为什么。
我没出声，只是抬了抬手，阿宽把平板电脑，递到了我的手上。
“看看吧。”
我划开屏幕，把平板扔给沈彻。
沈彻下意识地接住。
屏幕上，是集团所有核心业务的脉络图，秘密账户的资金流向、海外资产的控制权变更记录。
每一份文件的最终受益人和实际控制人那一栏，都变成了苏言。
而之前提交审核的名字，是林薇。
“这就原因。”我声音很轻。
“怎么可能我没提交过林薇的名字”
沈彻死死地盯着屏幕，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把玩着手里的香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从尖锐的耳鸣里拖出来。
“沈彻，你是不是做人上人的时间太久了？”
我两步走过去，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按下去。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翻出了另外一个文件，让他仔细看着。
其实，我早就知道不是他提交上去的。
因为提交人是林薇，和她身后的导师。
看着证据一页页翻过去，沈彻那双曾经盛满了星辰大海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茫然。
他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一吹就散。
“言言，我从未变过心，你还信我吗？”
我没说话。
只是拎着他的头发，让他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兄弟们。
那些人眼中的防备已经给了他答案。
或许他是在演戏，但是他这场戏，演得实在太好了，好到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是假的。
看着这些人，他笑着笑着突然哭了。
眼泪落下的瞬间，他又笑了起来。
“言言，你不是想要她的命吗？我帮你。”
他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