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转向林蔷：“对不起林蔷，我刚才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
林蔷向来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但也绝不会任由人欺负到头上，更不会用
“以德报怨”
委屈自己。
她抬眸看向孟婧禾，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藏着不容轻视的锋芒：“一时情急说错话，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只是别总仗着别人的不计较，就得寸进尺，把客气当纵容。”
她跟孟婧禾已经彻底划清了界限。
林蔷和乔彧走后，孟婧禾一转头看见了杨帆。
她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你跟我过来！”
她自认对杨帆还算不错。
当年杨帆在淮城的公立学校读书时，曾被一群混混霸凌。
有一次，他被那几个男生堵在学校外的窄巷里，不仅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扒光了衣服羞辱。
也是那次，被逼到绝境的杨帆发了狠反抗，失手把其中一个男生打成了重伤。
对方家里有权有势，哪肯善罢甘休？
最后还是孟婧禾出面，托了不少关系才把这件事压下去。
后来她又帮杨帆转去了荣城的学校，还让他住进自己家里，一路照顾到他考上大学，待他简直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尽心。
她不是不能接受谢琴再嫁，毕竟日子是别人过的。
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的是，他们竟然联手瞒着她、欺骗她
，
把她当傻子一样耍。
宴会厅外有一处铺着柔软地毯的休闲区，落地窗外能看到庭院里的灯光。
孟婧禾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窗边，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杨帆，眼底满是压抑的怒火。
“你跟谢琴到底怎么回事儿？”孟婧禾脸色铁青，“别想着用那些蹩脚的借口糊弄我。”
杨帆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疲惫：“我跟林蔷
其实从来没做过真正的夫妻。”
孟婧禾先是惊讶，随即沉声低吼：“你拿这话搪塞我，你当我傻吗？”
杨帆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自嘲，那笑容里满是苦涩，看得人心头发紧：“我有病。”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无奈，“我根本做不了一个正常男人该做的事，连自己的老婆都碰不了
您说，我跟谢琴能有什么？”
孟婧禾的神色瞬间变了，眼底的怒火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复杂的疑虑，却依旧没有松口。
她记得当年杨帆被霸凌，身体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严重的伤。
但当时的心理医生跟她说过，如果心理干预不及时，那次的羞辱很可能会在他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甚至会影响到他以后正常的夫妻生活。
难道
当年医生的话，真的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