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竹简倒是说的直白,但是崔安石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只是听说裴茂很重视他,咱也不好夺人所爱呀。”
崔安石叹了口气,“毕竟中山裴家这些年,已经不逊色咱们四家多少!”
“那又如何?”崔竹简莞尔一笑,“您毕竟还是他的座师!”
科举是朝廷最重要的人才选拔体系。
连带着座师和门生的关系,也在大家的刻意经营下很紧密。
不管沈无名心中怎么想的,只要从这次春试中脱颖而出,关系就定了。
满朝公卿都看在眼中。
若是将这关系抛之脑后,那么以后在朝堂上,定会受到非议。
“倒也是对了,祖娥不是跟那小子不是走挺近吗?”
崔安石问道。
“对!”崔竹简点头道,“之前还是她跟我说,可以提前投资此人。”
“包括守旧派在永定河上的动作,都是我这边漏给寿亭侯府的!”
“说起来的话,咱们倒还算是有一份渊源!”
“当初我也没有在意,只是想着随手填一枚棋子而已。”
“可如今看来,或许能够发挥用处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爹,你这也未免太功利了吧?”
崔竹简转头望去,赫然就是自家的闺女崔祖娥,穿着一身绿衣走出。
崔祖娥本就长得极美,而且是那种身上无时无刻不透露出贵气的美。
一举一动之间,都袒露着大气、从容、尊贵、有礼的气质。
哪怕是在老爹和爷爷面前,她依旧端庄,走到旁边坐下。
“我刚才倒是得到一个消息,是关于沈无名的,你们要不要听听?”
崔祖娥眼中泛着笑意,眉毛弯弯,眸子亮亮,轻声问道。
崔竹简挑了挑眉,“什么消息?”
“苏月娥你们知道吧?”
“就是寿亭侯府的夫人,也是东城侯府的大小姐!”
“也就是说,沈无名这个寿亭侯府的女婿,也是东城侯府三代唯一的男丁!”
崔安石端着茶的手立马顿住,惊讶地回过头,“对啊,我都忘了这一茬!”
“当年那件事还闹得挺大的,不过后面被太后给压了下!”
“如果有这个关系在的话,或许可以追加一些投资!”
对崔安石这样的人来说,一个女帝的宠臣,未必会多么上心。
他在这大汉朝廷待了三朝。
论资历,比左相大人还要高。
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不值得他太注意。
毕竟有潜力的年轻人太多了,能不能转化成实力,还得两说。
可东城侯府不一样。
法家第七境的崔元植,手段高超,而且在朝中极有影响力。
虽然只是一个光禄大夫,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长子苏知退,如今在北方军中。
次子苏乐天,是天策府内仅次于大将军的几位指挥使之一。
同样是第七境修为,是下一届天策上将的有力竞争者。
而最奇葩的是,无论苏知退还是苏乐天,都没有子嗣。
也就是说,沈无名是东城侯府三代唯一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