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白瓶。
不远处的白芷看见这一幕，心不由得咯噔跳了起来。
她手心里也已微微渗出了汗。
如果白瓶只是投靠了大夫人，听主子的命行事，倒还能留得住性命。
若勾结府外的人下毒谋害主子，那上交衙门必然是个死字！
“回爷的话，昨夜如果上完汤之后就回偏院歇息了。”
白瓶的嗓音带着些颤抖。
“之后呢，你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薛厉背负着手掠过她身边，继续往前踱步。
“并未去过什么地方，当时管事嬷嬷来了说有姨娘要回来，要挑人去伺候。”
“当时嬷嬷挑的是白芷，一众丫头都在，可以为奴作证。”
白瓶特意将才体会两个字念的极重。
她知道现在这死丫头是爷跟前的红人，有她作证，爷会相信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你年岁比她长，又在夫人身边伺候多年，为何管事嬷嬷不挑你？”
薛厉目光轻动，闪过凌厉的锋芒。
这一句问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沈芳菲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这死丫头做出那伤风败俗的事情之后，她就将她赶出院落。
不然今日，她可难说清楚。
大夫人呼吸都有些紊乱，身子起伏不定。
想后退但双腿僵硬，挪不开步子。
不远处白芷喉头一紧，瞬间也是指尖冰凉。
是啊，当时在下人院里比她年长会伺候的有好几个丫头。
尤其白瓶是小姐身边出来的，派去侍奉姨娘，还不用招人口舌，说怠慢了姨娘。
管事嬷嬷当时就可以挑出白瓶，再配上几个小丫头送去伺候姨娘。
就算这么定了，大夫人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为何是自己，这个外院的粗使丫头。
还偏偏只有她一个人。
“本侯倒是想问问你，为何要选白芷，而不是白瓶？”
薛厉眸光微垂，看向面前一人。
众人这才发现，侯爷驻足停步的地方，面前正是那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的脸已然惨白如死尸。
“回爷的话，老奴不过见这丫头低眉顺目，平日里干活又勤快，所以才选的她。”
话语音断断续续，傻子也知道她此刻有多么的惶恐害怕。
“是吗？周姨娘身侧没有婢女，总归要选几个派去。”
“你难道不知道白芷是本侯跟前的人吗？”
薛厉冷声沉问。
但凡下人，派去谁身边伺候，只要不犯大错，那就是留在身边。
既然白芷已有侯爷伺候，断不可能派去伺候姨娘。
侯府中甚至有流言，白芷深受侯爷喜爱，会抬着做姨娘。
管事嬷嬷在侯府多年，不可能不懂规矩，还不知人情。
这个选择对她而言，实在是在过于诡异了。
此时，本是太阳高悬，正是要热的时候，庭院中却宛如腊月般森寒。
管事嬷嬷身子抖如筛糠，嘴唇已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