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几乎要掀起头顶上的琉璃瓦,漆黑的夜空中,不见半点的星辰,压抑的好似那场骤雪随时都会砸下来。亭台楼宇中,纱珠不紧不慢的跟在丁樵的身后,还颇有兴致的仰头看天,低头看水。丁樵满脸的担忧,他虽不喜纱珠,但那宣王更是个穷凶极恶的人,更让他恨。这么多年来,他素来知道这位宣王脾气差,但今日发过的火,却是前所未见的。他竟然夜扣东宫的门,又带着手下的侍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逼宫的呢!“我的姑奶奶,您可得快些,太子和宣王都等着您呢!”纱珠踱着步子,“着什么急!宣王等不及了自己走了,反倒更好了,还省事了呢!”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昭和殿前,这素来是太子与朝臣商议政事的地方,让她过来这里,还显得颇为郑重。“殿下,纱珠姑娘来了!”丁樵冲着她挤眉弄眼了一阵,示意她要自求多福。殿里面传来的暴怒声却是宣王的,“让这个胆大妄为的贱人进来。”纱珠冷笑一声,推门便进,却见太子正坐在主位上,见了纱珠也不由得紧蹙了眉宇,而宣王却站在殿内,只踱着步子,眼中更是凶神恶煞的,似乎要吃人一般。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喜娘也已经被打的鲜血淋淋的,见了她,也是一愣,却见那样浓的妆容下,遮挡住了原本的五官。但还是勉强认了出来,皆急声呼道,“王爷,就是她。”纱珠一下子跪在地上,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殿下叫奴婢过来,不知何事?她们又是怎么回事?”宣王正是满肚子的怒气,见她如此,痛斥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纱珠泪流满面,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宣王殿下,奴婢实在不知犯了何错啊!”太子声音复杂,“今日的事情尚未查明,况且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将邢鸾烟带走,只听她如何说才是。”纱珠心中冷笑,得看我怎么狡辩才是。“侧妃娘娘跑了?”她一副震惊的样子,“这与奴婢有何干系?”“别告诉本王,你不知今日跟你在一起的奴婢打扮的人,是本王的侧妃。”他冷笑,“而且是你帮她将这些人支开,协助她离开王府的!”“原来那个人竟是侧妃娘娘?”纱珠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旋即又露出满脸委屈的样子,“我真不知啊?她为何要骗我!”太子也似乎相信她是被冤枉的,“纱珠,你将与那女子的一切只原原本本的告诉宣王,没有人会冤枉你,若是你的罪,本宫也会处置你。”纱珠抹着眼泪,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今日奴婢按照吩咐看管府邸内的火烛,而新房里的烛火最多,奴婢恐走了水,便去查看,谁知还未进门便被那个丫鬟给拦住了,只说是娘娘的吩咐,说要那些赏钱给外面那些人的!”纱珠只管颠倒黑白,“然后那位丫鬟便说屋内的火并无大碍,又恐我照管不好王府内的火烛,这才跟我一起去的。”“这样说你竟只是被人利用了?”宣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