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勉强穿披了一件狐皮的斗篷,如雪的毛越发衬的他面无血色,她强忍着咳嗽,隔着纱幔,却见太子妃已经风风火火的进了殿,见周围无人,顿时落下泪来。“殿下,妾身有要事跟您说,只是事关皇家颜面,妾身不知该怎么处置!”她满脸的惶恐之色,眼底却是几分的得意!元持节见她闹得这样的大,只得强撑着身子,问道,“何事?”“是邢侧妃与残照的事情,两个人竟......”她咬了咬牙,停顿之后,接着道,“两人竟是有私情!”说完她将身上的包裹拿出来,只慢慢的送到了元持节的面前,“您看看可针法和绣工,便知晓是谁的活计了!”元持节的靴子大都是邢鸾镜做的,这一双岂能认不出,但是却比自己以前穿的要大一些,尤其那样式,竟是宫中内侍们穿的。自古以来,未出阁的女子可以给旁人绣鞋,若是出嫁了的女子,却是万万不能给旁人做鞋子的,那是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太子妃见太子面如金纸,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便心中暗暗的得意,只赶紧趁热打铁,“殿下,这奴才是永巷里当差的刘公公,他会将一切都回禀您的!”原来那日纱珠见过残照之后,因为邢鸾镜那里的事情,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回,却不料纱珠竟将那未送出的靴子给落下了,这刘公公原本就是太子妃的人,因捡着这个靴子,便以为是宫中哪个女人与残照有私情。为了能抓住残照的软肋,只得悄悄的去问,谁知旁人皆一口咬定是邢侧妃的绣工。这也难怪,邢侧妃除了容貌无双,那绣工更是了不得,旁人皆是悄悄的看过,然后去模仿的,这岂能认不出来。孙公公便赶紧去找太子妃,太子妃早就见残照年纪轻轻的,便得邢鸾镜那样的信任,两人之中定然是有什么猫腻来,今日抓到了把柄,便赶紧风风火火的过来了!元持节将那双靴子拿在手里,明明是软绵绵的布料,却感觉无数的刀子在割着他的肉。那内侍只按照跟太子妃说好的,一一的回禀了。太子妃泪如雨下,一副为了东宫的样子,“殿下,这件事传出去关乎皇家颜面,若是您无法抉择,妾身而已只能去宫中回禀皇后娘娘了!”她背后的靠山便是皇后,况且皇后示邢鸾镜为眼中钉,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纱珠又岂能还有活路!元持节忽的冷笑了起来,“本宫当什么事情,这是太子妃给本宫绣的,本宫亦是知晓的,只是本宫穿不得,便赏了残照!”太子妃听完是目瞪口呆,如何也不相信竟是太子的赏赐。元持节忽的咳嗽起来,瘦弱单薄的声音颤抖着,“出去罢,本宫要歇息了!”太子妃不由得怀疑是元持节包庇,但见他如此,心中却已经明白,两人心中已经生出间隙来了,她很快便能联合邢家扳倒邢鸾镜了,但能让她在死之前失去太子的宠爱,让太子看出她的真面目,太子妃也是愿意看见的。忽的太子慢慢的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本宫自然会废了你,如此以讹传讹的糊涂话,你也信!”太子妃顿时脸色一变,落下泪珠来。等太子妃走了之后,纱珠端着一碗肉粥匆匆忙忙的进来了,她满脸的欢喜模样,唇角也微微的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