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珠伸手将那银票扔在了他的身上,冷笑道,“穆莳,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无耻之人,拿箱子衣衫算我给你了!你不是喜欢肚兜吗?以后你想穿了就来找姑奶奶我,姑奶奶亲自给你做!”见她气的眼底通红,胸口也不断的起伏着,他要伸手去拽她,却不料被她一把甩开。“别去告诉太子!”他声音暗哑,“好吗?”若是告诉了太子,鲁横的命就算保住了,可官位也终究不保了,而他费尽心思接近这个人,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切,原来你也怕啊!”纱珠冷笑,“放心,我不会去告状的,我至少不会像你一般的卑鄙!”说完她拂袖而去,只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纱珠一边走一边怒气冲冲的踢着竹子,一时间竹林里钻着的鸟儿遭了秧,却见他们四散开去,一阵阵的惨叫。纱珠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出了林子,却忽的在一处石径处看见了一个穿着僧袍的女子,那女子的头发用布条包好,身段玲珑,并无十分的颜色,却也自有动人之处,只是眉眼间颇有几分的凌厉。那张熟悉的脸,曾经将她推入无尽的噩梦之中。是她与她的主子,将曾经的邢鸾镜一点点的扯如深渊的,即便她上辈子成了女帝,却还是输给了她们!纱珠忽的脸色惨白,连指尖都在颤抖着,好似什么也听不见了,那凄厉的鸟叫声。那女子并未看见纱珠,却只是抬头看着树梢上的鸟儿,只呵斥道,“乱叫什么,我家郡主一会子便来喂你们这些小chusheng!也只有我们郡主那样善良的人才管你们,等将来她走了,你们可如何是好?”纱珠忽的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冻住了,那个女人终究还是来了!**********元持节用完膳之后,太子妃还在等她的燕窝粥,所以暂且不能启程。他见那些宫女都轮着去用完饭了,可唯独不曾见到纱珠。待他问过宫人,才知纱珠不知跑去了哪里。他闲着无聊,连侍卫也不带,只在偌大的寺院里自己找人。他穿过石阶竹桥,这才往后院的寒月潭里来了,只想着她那样闹腾的样子,要是得了空不来这里才怪。果然他才转过一处幽长的石径,却见一个穿着大红披风的女子正站在寒月潭旁,似乎在看着什么。他见那披风兜头兜脑的将人遮住了,只是今日这些宫女之中,也只有纱珠穿了她那件红衣,便也未多想。他走到她的身边去,而那人竟还未发觉,却只是低头看着潭水。元持节只忽的开口,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的宠溺,“本宫便知道你这丫头会在这里,你既喜欢吃燕窝,本宫已经差人去采办了......”他的话尚未说完,却忽的见那人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的女子的脸。那人生的一双黛眉,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乌黑的鬓发挽着,大红的斗篷下,却是一件颜色暗淡的衣衫,虽不华贵,但却越发的显得她举止娴雅。小门小户根本养不出这样的女子来,想必不知祖上几辈子的尊贵非凡。那女子也被吓了一跳,见对面的男子离着自己这样的近,不由得往后退了几乎,却不料身后便是水潭,竟硬生生的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