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适才纱珠跟丢了的丫鬟也急匆匆的赶来,见她在这里,忙道,“咦,郡主怎么这会子的工夫就换了一身衣裳?适才均值见过的人,就是那太子殿下?只看背影,便知是个极为风雅的人,奴婢恭喜郡主了!”谷禾然的眸子里又是温柔,好似悬崖上的一朵花儿,让人忍不住的要呵护着,“他说我带着梅花最是好看,可今日他却不曾多看过我一眼,云麓,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以前的他找回来!”叫云麓的丫鬟被她说的云里雾里的,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的回答,明明她们根本就不曾见过那个太子,又何谈以前呢?她家主子自从半年前醒来之后便好似换了一个人似得,不知整日与她的父王在府邸里筹谋什么大事,神神秘秘的,连她这个丫鬟都不知道。却听自家的郡主已经岔开了这个话头,只问道,“可见了适才传话的人,宫中的事情如何了?”“听闻国舅爷已经跟邢太傅勾结在了一起,很快便要出手了!”丫鬟眼底带着几分的得意,“这一闹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邢鸾镜被处死了,太子大怒之下,定然会废弃太子妃的,到时候不过是为郡主入主东宫铺路而已。”“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的!”谷禾然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捻起鬓间的那一枝梅花,然后用指揉搓着那花萼,“她定要死在我的手里才行!”云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这位邢侧妃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敢说,听闻邢鸾镜是个绝世之姿的美人,太子的万千宠爱在那一身。“她?她不过是个蠢笨至极的人而已!”谷禾然慢慢的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痛苦万分的事情,“只是她身边的那个奴才实在了不得!!”忽的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那个叫纱珠的不对!”元持节只顺着纱珠消失的那条小道上去寻,满脑子都是她慌慌张张的跑开时候的样子,好似一只受到惊吓的炸毛的猫儿,却连往日的利爪也不敢伸出来。忽的在寺院的一处破旧的古钟下,他发现了那熟悉的人影。他刚要走上前去,却忽的顿住了脚步,因为他瞧见纱珠正趴在一个身穿文官罩袍的男子怀里,瘦弱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而那男子却轻声的安慰着什么。待他看见那银质的面具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跟前。穆莳已经看见了他脸色不悦的走过来了,这才将纱珠从自己的怀里温柔的推开。他恭恭敬敬的行礼,依旧是优雅从容,“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元持节并未理他,只是上前去看纱珠,见她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样子,只问道,“你怎么了?”纱珠还在梦魇之中,耳中似乎有那小皇帝的哭喊声,凄厉而又痛苦,然后被痛苦的扼杀。她的目光落在了元持节的脸上,忽的又想起来那稚嫩的,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只觉得自己满身的鲜血,肮脏不堪。“不,不是我杀了你的孩子的!是他,是他......”元持节一怔,却见穆莳一下子变了脸色,只大声的呵斥了一句,“在殿下面前休要胡言乱语,哪里有什么孩子?”他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将纱珠拉回到现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