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适才竟都没有发现有人过来了,皆顺着声音看去,却见穆莳从树林中钻了出来,黑白分明的眼中带着几分的冷意,透光树梢的光虚虚实实的落在他的身上。他什么时候来的?究竟听进去了多少?而随他一起出来的,却是一个老的掉牙,毛也时厚时薄的马,正是他适才口中的“老白”。这人没有用声音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个chusheng都来的悄无声息的几乎诡异。“啊?你说啥?”纱珠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见穆莳扔下手里的马缰,那马儿也懒得走,只伸着脑袋啃一旁的松树皮,一副恹恹的样子。穆莳微微的眯起了眼,好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纱珠,直到走到她的身边来,伸手便扯她的袖子。自己的“赃物”还在里面了,她忙低声道,“你,你要干嘛?这都是我凭本事赚来的!”曹义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只想着这两个人竟当自己不存在似的。穆莳一把将她袖子里的那薄薄的一叠银票拽了出来,然后用手指飞快的拨拉了一遍,“三百四十两。”纱珠忍不住的咋舌,这些零零碎碎的银票子,她只得拿着算盘拨拉半晌才能算出来,而这男人竟算的这样的快。“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傻丫头,你还不知道罢,这位曹大人可有两家当铺,三处庄子,京中都有五座宅院,你就拿人家打赏下人的钱就满足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拿正眼去看曹义。纱珠只想着这么个小官,竟捞走了那么多的油水,想着只给自己这么点银子,不由得又气愤起来。“你要做什么?”曹义只觉得自己犯了夜叉星了,怎么在哪里就有这个混账来搅局。穆莳依旧不看他,只看着纱珠,一副要谆谆教导的样子,“将适才他跟你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太子,其余的我来说,关于那箱子的事情......”“你们......”曹义大怒,这纱珠若是一个狡猾的狐狸,这穆莳就是只笑眯眯的装狗的狼,谈笑间便要扑上来将人撕碎。“加钱!!”纱珠一下子闻出了铜臭味,龇嘴獠牙的像只按住了猎物的小狐狸。“那大不了闹到太子殿下那里去,反正也是鱼死网破,做那些事情的可是鲁横,太子殿下也定然不活饶了他的!你们两个不是比亲兄弟还亲吗?”穆莳笑着,“鱼死网破?我还以为大人是个明白人,看来也不过是个蠢物而已,人家背后靠着的是宣王,你背后又是谁呢?一个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管的人,谁又会去保呢?谁又敢保呢?”纱珠看着曹义气的面如金纸,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畅快。“加钱!”纱珠只有自己最在乎的两个字。曹义也知这时买自己的前程和性命的钱,只得狠了狠心,只看着穆莳,“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