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堂堂的储君,今日竟要对这个事关天下苍生的祭祀大典置之不理,他是他的老师,太子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如今他还有何颜面活着。拿出匕首狠狠的割了脖子,鲜红的血溅上了一旁的松树,而那佝偻的身子慢慢的倒了下去。遥遥的两个人影慢慢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为首之人已经摘下了那银质的面具,一张脸在月光下俊美的如同妖孽一般。他们的身上已有一层的寒霜,想必在这里已经看了很久了。他慢慢的踱步走了出来,只看着刘不阿那已经渐渐发冷的尸体,只冷笑道,“果然还是个糊涂的人,跟上辈子一样,不过你是最明白的,这位太子适才不适合登上皇位,他终究会败在自己的心慈手软上。”跟在他身后的人也皱了皱眉,月光将两个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如同鬼魅一般。“咱们做的那一切真的能困住太子殿下吗?他会回来吗?”“只要能让他在早朝之前无法进宫,就行了!”穆莳说完之后,似乎不愿意在跟一个死人呆在一起,只转身往山上的太庙中走去,半山腰处,却隐隐的看见一个遍布荆棘的路上,一个女子鬼鬼祟祟的抱着箱子走。那箱子跟沉,她抱一会便撂下歇一会,气喘吁吁的却依旧不肯放弃,只生怕磕碰到里面的东西,那样的小心翼翼。穆身边的隋鹤皱眉道,“这小祖宗是又在做什么?这半夜三更的,岂不是很危险?”穆莳袖子下的手攥的“咯咯咯”的作响,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别管她!”隋鹤已经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怒意,只赶紧闭了嘴,却见穆莳已经转身往山上那灯火通明的地方而起,他也只得赶紧追上。穆莳却忽的走得很慢,恨不得一小步拆碎了走出五六步来,一张极美的脸都快拉成马脸了。隋鹤咬了咬牙,不知死活的又接着问道,“要不您跟上去瞧瞧罢!”穆莳冷笑,“既然你这般的担忧她,你就去将太子追回来,人家等着人是太子,更是要给太子准备生辰大礼!”隋鹤这才闹清楚了其中的缘由,不由得暗自诧异:这穆莳在背地里是个极为阴沉的人,只有在纱珠面前好似变了个人似得,整日嘻嘻哈哈的,若说不是偷偷爱慕人家,他是如何也不肯相信的,只是这个活阎王竟也会吃醋。他只得悄悄的跟上,但穆莳走的实在是太慢了,他偏生又跟踪追人的惯了,也只悄悄的走两步退一步的,才勉强的只跟他始终相差半步。终于两人走到了太庙的门前,隐隐得到看见侍卫在那里巡逻,隋鹤不能进去,只想着要回到自己藏身之地去。就在他要告诉穆莳的时候,却见穆莳已经翻身往后走了过来,两个人肩膀擦过,他忙问道,“大人这要去哪里?”穆莳的脸色依旧如故,“去赏月,你回去罢!这两日你好生的藏着,断不能让宣王的人发现!”“是。”隋鹤脸上一正,赶紧答应着,却旋即竟作死的说道,“这月亮有何好看的,月下的姑娘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