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阿的尸体被安置在太庙的一处狭小的院子里,只有几个侍卫看着。纱珠跪在棺椁前的垫子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头。“这是替殿下磕的。”纱珠忽的眼中带着泪意,“还有上辈子,你却因为我而死。”侍卫们知道太子殿下不会过来了,此时已经有马车被赶来,只等着将棺椁运回京中。这些侍卫并不认识纱珠,却只以为是与刘棒槌有什么瓜葛的女子,竟在她的面前毫不避讳的道,“如今太子的老师都没了,这太子也是失道寡助,将来啊,这被废是迟早的事情!”“不是还有国舅爷和皇后娘娘,这太子之位岂能是这样轻易的就会被废的?”“听说国舅爷权势太大,连陛下也忌惮的很呢!”纱珠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只转身走了。明日就是祭祀大典,元持节先被安置在一处偏殿之中。纱珠过去的时候,却见元持节已经正坐在殿内的书桌前,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只是屋内燃着的蜡烛照出来的火光映衬在他的脸上,清俊的眉眼间被镶嵌上了一层孤寂。纱珠忽的觉得他就像是一抹无法被捉住的光。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纱珠赫然才发现他的眼底,隐隐的有一丝的泪光。“殿下。”她的心似乎被刹那间给揉搓的碎了。“本宫或许真的不适合当太子,可宣王杀戮成性,亦不是良善之人,是本宫害死了自己的老师。”纱珠忽的扑到他的怀里,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口,“殿下别怕,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第二日的时候便已经是祭祀大典了,成群的牛羊被屠杀了,然后被撞在了高盘上,摆放在这一张张的桌子上。那些随行的大臣们更是小心翼翼的,不能有半点的马虎。纱珠第二日早早的便侍奉元持节将祭祀大典用的衣袍换上,这层层的规矩下来,已经熬到了天亮了。谁知眼看着时辰便到了,太子妃却并未过来。元持节眼底亦有不悦,但此时却见花梢匆匆忙忙的而来,满脸的惶恐与不安。“殿下,我家娘娘自从昨天回去之后便已经病了,这会子已经起不来身了......”“什么?”元持节饶是再镇定,脸上也带出了一抹的慌乱,“病的就那样的重吗?”纱珠心里也凉了半截,上辈子的时候元持节就在这个祭祀大典上出事的,但太子妃却是活蹦乱跳的,竟不知是哪里改了,出了这样的事情。纱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道,“殿下莫要着急,我去看看就是了。”纱珠只匆匆忙忙的去了太子妃的屋子,却见昨日还叫嚣着要杀了她的太子妃,此时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眼睛紧紧的闭着,满身的冷汗,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此时已有太医诊完脉,见太子派人来了,忙回禀道,“姑娘,太子妃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