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和,这让纱珠悬着的心放下,这才撇了撇嘴,“我知道的,殿下定然是为了国舅爷的事情,人人都说宣王如何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您的这位舅舅真是......啧啧啧。”她的“啧啧啧”饱含着一些无奈和讥讽之意。元持节听了也皱了皱眉,“连你都清楚,父皇难道还能一直装聋作哑。”纱珠嗤的一声,“反正也快被满门抄斩了。”他脸色骤变,看向纱珠。纱珠也惊觉自己失言了,顿时讪讪的笑了一声,“我胡说的,殿下莫要放在心上。”元持节并未在意,只时牵着她的手往东宫的方向走。此时已经是晌午了,大正月里的家家欢腾的紧,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贩夫还是走卒皆回去用饭了。京中的各处都飘荡着饭菜的香味。纱珠忽的想到元持节死后,宣王谋反,那时候江山飘摇,路有冻死骨无人埋葬,朱门绣户里也是人人自危。如今的太平盛世却还是静谧美好的,她只愿前世的种种再不要发生。两个人走了近路,巷子十分的狭小,房梁到悬着的冰柱子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落在青石板上。他牵着她的手,并肩而行。然而很快这份静谧便被打破了,忽的见那鼻青脸肿的刀疤脸站在他们的面前,身后还有几个恶狠狠的家奴,好似一条条的疯狗,龇牙咧嘴的。“说,那面馆的老板就哪里了?”刀疤脸冷声道,“大家都瞧见是你们给他们金叶子的,还教唆着让他们离开的!”纱珠赶紧道,“你们误会了,我们是给的饭钱,我特能吃,吃了五六十碗面,得要一片金叶子的!”刀疤脸怒道,“你是猪吗?”“猪”这个字如同一被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她的胸口。她现在脸皮厚的堪比城墙,骂她什么难听的话她都能忍,只有“猪”是她的逆鳞。“猪怎么了,你连猪狗都不如,人家猪长得憨头憨脑的讨人喜欢,你瞧瞧你长得样子!”纱珠已是气愤至极,大骂起来。“你这个女人!”那刀疤脸露出狰狞的模样,“给我带回府邸去,不过得打他们一顿大爷我才解气。”元持节看着狭小的巷子,多几只耗子来了都挤不下,此时将他们带走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没想到舅舅府邸的小厮,竟猖狂成如此的境地了。纱珠伸手拉着元持节便要跑,那些人去早有防备,一个硕大的麻袋罩在两个人的身上。纱珠被气的大骂道,“你们这群强盗。”外面的那些人似乎没想到这丫头竟还敢猖狂,顿时便下脚踹了起来。麻袋里的元持节与纱珠滚作一团。元持节声音孱弱的好似那口气随时都会断开一般,“别怕,到本宫身下来,本宫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