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伪造她还生活在他身边的假象,等着她哪天想不开又回来了。
在微弱的执念中过了一年又一年……
偏偏她真的回来了,亲手打碎他的幻想。
两天后。
顾安然穿过长长的繁复花纹的走廊,两边挂着复古的油画,地毯的图腾奢华无度。
维尔在前面领路,神色憔悴:少爷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他病得很重,也不让任何人进去。
顾安然心脏像被划开的疼,咬唇道:我知道了,但是我不保证他会听我的……
少爷当然听你的,只要你来了就好。维尔眼圈红红的,单手打开门,进去吧。
瓷器摔碎的声音正好传来。
一个佣人端着托盘,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起居室里所有的窗帘密闭,一股被打碎的药味扩散……
少爷,顾小姐了。维尔先走上去请功。
他实在看不下少爷如此堕落,私自令人把顾安然请过来。
原以为说服她要费些功夫,没想到听到即墨严生病,她立即就答应过来了。
她听说你生病了,很担心你,过来看你。
滚……沙哑无力,乍然间听不出是他的嗓音了。
顾安然扶起翻到的椅子,跨过地上的残羹剩饭,走到床边。
每一步,她都像踩着自己的心脏,突突地打鼓。
滚出去,我叫她滚!!!即墨严突然激动地坐起来,手指着门口,一张病态的苍白的脸怒张得通红。
顾安然看到他只是两天不见,病得枯槁,眼窝有点深陷,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觉。
一双碧蓝的眸充满了血丝,咬着齿,牙关紧绷,像野兽般嘶吼。
顾小姐,你看着办,我出去了。维尔走了出去。
跟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他太清楚即墨严宁可伤了自己,也不会再碰顾安然一根头发。
你……怎么了?顾安然嗓子堵住,雾气涌上眼,柔声问,生病了?
即墨严怒然闭上眼,龟裂的嘴唇讽刺地吐出沙哑声音:还没到入殡那天,顾小姐不必前来吊丧。
顾安然的心被针扎一样: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你不是恨不得我死么!?
我找了你几天,你搬家了,电话也不接……我去海边别墅看过,你不在。
即墨严听到她虚伪的声音,只觉得头疼欲裂。若诚心找一个人,还能找不到?
她猜到他回到了即墨庄园,但是她负罪感太重……
害怕他是真的不想见她,惹他厌恶。
我想找你解释,我只把煜当弟弟,永远不变。
你把他当什么,跟我有关系?即墨严终于打开眼,讽刺笑了,跟弟弟接吻?顾小姐想跟哪个男人上床,还是喜欢乱轮,不需要向我汇报。
你果然是生气了……顾安然紧紧地凝视着他,每个字都问的小心翼翼,你会吃醋,是因为还在意我。你的在意……是还喜欢我吗?